刘从扶着汤义,一时之间也不知去往何处。伸手摸了摸兜里,一个铜板也没有,别说住店了,连包子都买不起一个,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刘从犯难之际,汤义微微睁开了双眼,说:“曲...曲...曲...”
“啊,去哪儿?你说去哪?”刘从将耳朵贴近了些。
“曲淇儿...”
“哎哟喂,这还是一情种啊。我说之前看他跟曲淇儿拉拉扯扯,原来是有这么一段。”刘从摇了摇头。
在街上转悠一周后,刘从询问了过路人,得知了出城的方向。
就这样,一炷香之前在北海翻江倒海的风云人物,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出了偌大的北海城,守门的士卒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们还不想把守城力量浪费在江湖人物身上。
“哎,你说,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和一个年纪轻轻的两人是刚刚打败咱们杨将军的人吗?”城门上的守兵说道。
“江湖人,你懂吗?跟咱们这种当差的还是比不了。”另一人答道。
刘从觉得自己听说过汤义这个名字,至于在哪听说,无从得知,总之是听说过。
等到两人走到了荒郊野外,才发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还不如刚刚的北海城,死城里,还有人收尸;死外面,孤魂野鬼。刘从是这么理解的。他找了处城外的破庙,期待与哪位佳人偶遇。
“同门,此行去往何处?”汤义坐起身运功,他此前只是因为气息耗尽,而非受了什么重伤。“还有你这后面,哈哈,该找个地儿换套衣服。”他拍了拍刘从一丝不挂的后背。
这时刘从才想起来,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北海城,而后又莫名其妙被人追杀,之后便遇到了眼前的汤义,他不得不感叹这就是缘分,随后说道:“汤义?汤大哥?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莫非...”汤义窃喜,没想到自己的名号早已家喻户晓,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今天是他出道的第一天。
刘从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汤大哥,你刚刚冲出人群,有自报家门。”
“哈哈,是在下草率了...”
“但汤大哥,你是真的厉害,都没有给我出手的机会,可惜呀可惜。”‘
刘从转了转胳膊,一副失望的样子。不过刘从看汤义生龙活虎的样子,略微放心了些,他原本打算,如果汤义一直昏迷不醒,便再折回城里,找个客栈先歇息一下。不过此时他的顾虑打消了。
“那,重新认识一下,在下汤义。”汤义咧开嘴笑道。
“我叫刘从。”
“我看你年纪尚幼,是如何成为空阳门人的?真的让人刮目想看,小兄弟!”
“不是,我还未正式入门...”
“未正式入门...都有代表身份的物件,那你与我一样,同样是未正式入门的,不过你的天资应该高一点,不然也不会被选中。”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空阳门传的神乎其神,到底是何门派这么玄乎。”
“不过我了解也不多,也是刚听从师命下山。”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生好了火堆,又将破庙里木板类的东西来堵住门,防止夜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
汤义并未去过孔阳门,他与师傅修行的山,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山,而且离这个地方很近的山,是一座随处可见的普通的山,但他的师傅在山上陪了他三年,直到汤义母亲病逝才离开。汤义甚至不知道师傅的名字,更别提名号,一概一无所知。但他的师傅给了他一柄假的雨夜,据说是一位名匠仿制。
“对了,我师傅还留了一处对接地址,说他日若是要寻他,去此处即可。”汤义想到了什么,又在身上摸索处一张破布,上面简单画着一处地方。
“在什么地方...”
“我看看啊,这个地方是,沂水河畔的...乘船点,对接人是赵汶,暗号是,从有温泉能自洁,雩坛安得可乘风。”
“可否待我寻到我几位大哥再过去?”
“你我既是同门,便不用这个客气,我与你同去寻找你的大哥。”
“那你的曲淇儿?”
“从弟呀,你的神识是不是读心术?”
“哈哈哈哈,汤大哥,你当时跟曲淇儿拉拉扯扯的时候,可不止我一人看到,而且你还在昏迷中一直在念叨,啊淇儿,淇儿...”
“从弟见笑了...”汤义也不怕被取笑,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唯一能让他聊以慰籍的人,“不怕从弟笑话,那是我拼死也想守护的人。”
刘从不再逗趣,也不再多言语,汤义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跟汤义一般,也是记挂着一位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闻人星大哥如此不顾一切。刘从脑海不断回想起,白天汤义拉扯曲淇儿的神情和动作,闻人星大哥应该也是如此。也许这就是大人的世界,除了生活上需要赚取银两,情思上便需要一个慰藉,如此想着,刘从在睡梦中梦到了一位奇女子,这位女子让他很熟悉又很陌生,但在梦里,刘从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女子的样子,好似一抹黑雾笼罩在女子脸上。
“有想好去哪找你朋友吗?”汤义还未入睡。
“之前我等是从广阳出发,这才一两日的光景,不知道去蜀国的送亲队伍走多远了。”刘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