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抵抗到底?”
邬言咬牙质问着。此刻巢舰搁浅且党羽散灭,蜃楼可以说遭遇毁灭打击,但公子康的态度却俨然根本没将其当回事。若不是演技的话,那很可能还留有后手。
“我以为‘抵抗’这个词并不恰当,事实上,你们搞错了两件事。”
蟒座上的公子康伸指指着自己脑袋,声音相当悠闲。
“首先,荒武邪铸的相关成果既非书册也非实物,而记在我这里。只要我还活着,任何时候都可以推进下去。”
“其次,蜃楼组织对我来说不过只是用来铸造‘霸体’的工具。在‘霸体’已成的当前,那工具有也好没也好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所以……别给我沾沾自喜的啊,蠢猴子们!”
稍稍停顿后,公子康的声音骤然转为狰狞。
同时间巨蟒身上黑瘴涌沸,伸展蟒尾卷起旁边一段船骸砸了过来。
那小山般的船骸呼啸着掠过空中,众人看得脸色顿变。这时一声清叱响起,一道雷光骤然闪现。横越虚空的雷光将船骸一分为二,被斩落的两段船骸砸落河滩,在河滩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休伤吾主!”
斩落船骸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场的雷剑使。
为顺利讨伐蜃楼,格物坊跟黎阳府做足了准备,恢复蕴力体力的灵药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飞燕先前施展“千煌雷烈”消耗的蕴力,这时候依靠灵药已恢复得七七八八,握紧剑怪毅然出战。
“恶贼,伏诛。”
既然对方都已坦言是黎阳诸般灾祸的幕后黑手,那飞燕自然也不用再客气。
一顿足脚底闪出雷煌,踏着雷劲化成疾电的飞燕,瞬间越过数十步的距离欺到巨蟒的足元,朝着蟒尾挥出一记横斩。
然而,蕴含雷劲的重斩却被缠绕蟒身的黑瘴给挡下。
那些浓郁得有如实质的漆黑瘴气,似乎有着隔绝物理伤害的效果。飞燕连续施旅的数记斩击都被黑瘴挡下,没伤到蟒身分毫。在稍稍力竭的当口,反而挨了记蟒尾的横扫,连同周边船骸一并给吹飞出去。
“你这家伙,别太嚣张啊!”
喝斥声自上方响起。
抬头望去,只见红鱼脚踏炎轮来到上方。
数把绯红炎枪在其背后虚空排成纵列,随着法杖挥舞,以连珠炮的架势朝着下方巨蟒轰落。若论广域毁伤的话那些绯红炎枪或许不如灭法焰球,但对单体来说炎枪连射的威力却是压倒性的。
就算如此,沐浴在炎枪直击中的巨蟒看上去依旧毫发无伤。
缠绕其身的浓郁黑瘴不仅隔绝了物理伤害,连蕴法都能加以阻断的模样。
“什么东西!?”
连天上的红鱼都大吃一惊,她还从未遇到过炎法无法动摇分毫的对手。
没等女炎使重整旗鼓,地上的巨蟒鼓动喉间,在嗡嗡鸣声中放出一发黑瘴弹。黑瘴弹在空中猛烈爆散,其瘴气流把躲闪不及的红鱼亦给吹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