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侯对易辰骂道:“贱民还敢狡辩!等会自有人揭穿你面目。”转对陈庄公道:“国主,我刚请到了混元国久负盛名的名医世家的第九代家主景医圣,请他给公主诊治,随便可以揭穿那些庸医的嘴脸。”
说完转身对旁边宫女身后一灰衣老人恭敬道:“景医圣,这边请。”那灰衣老人迈步上前,须发花白但面目红润,一派仙风道骨模样。
“景医圣,这位是陈国国主陈庄公,正是庄公女儿需要您救命。”
陈庄公拱手鞠礼:“医圣不辞辛劳能来为小女诊治,本道感激不尽。”
景医圣冷哼一声,双手背后,仰面看天:“老夫只治天下不可治之病,若那些凡医俗子也能治好,何必要我来。”
陈庄公拱手作揖恳切道:“小女命在旦夕,还请医圣出手救命。”
景医圣讥笑一声:“你让我出手我就出手?好大的面子!就算是混元国国主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不敢勉强我半分。”
易辰冷眼旁观:这医圣也是修士,也就练气六层左右,看他年纪这么大了,修为再有进步是不可能了。看他这么拽不知道是演技派还是有真才实料。
高昌侯道:“景医圣,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我外甥女吧,那些庸医根本治不好这病,还得您出手才行。”
景医圣转身对高昌侯道:“看在高昌侯的面子上,我就勉强出手一次,不过其它那些庸医都得统统赶走!”
易辰冷道:“你说自己是医圣就真是医圣了?我还说我是医神呢。”
景医圣怒道:“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
高昌侯也愤道:“国主,这种荒野鄙子还不赶紧赶走!别惹怒了医圣耽误了救治!”
陈庄公为难:“这……”
一边是年轻得过分的医师,但治疗看来确实有效;而一边是妻弟力荐的大国名医,也许能根治痊愈也不一定。到底该如何是好?
易辰看出陈庄公的犹豫,心里撇道:要不是师父救人心切,我才不淌这趟浑水呢。冷道:“国主,三天后我师父的治疗告一段落,那时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吧。”
“什么?三天?”高昌侯马上跳出来:“救命如救火,一刻都延误不得!庸医野民还不快滚!”
景医圣也道:“若被庸医用错了药,休怪老夫回天无术。”
易辰被激怒,冷道:“我敢以性命向陈庄公担保,三天后公主能醒来,不醒就拿我的脑袋去。你们能做到不?做不到就滚,别在这乱吠。还自称医圣,没一点医者仁心,切。”
那景医圣气得山羊胡子直抖,指着易辰连道:“狂妄,狂妄!”
高昌侯脸沉得要滴出水来,对陈庄公道:“国主,你看这就是你请来的名医,狂妄小儿粗鄙野蛮。请准许我教教他如何尊敬大人服从尊上。”说着噌一声抽出剑来。
陈庄公见状怒形于色:“够了!你想干什么?想对我的客人动武吗?退下!”
随着庄公话语,如渊似崖的气势磅礴而出,高昌侯被震得倒退几步。旁边的其他人虽没被针对,也是被震慑的胆战心惊。
这才是金丹修士的真正气势。高昌侯已是脸色发青青筋冒起,易辰吸气撑住,而那位景医圣正两眼翻白软绵绵的往地上倒。
陈庄公收住气势扶住景医圣,握住其手腕的同时注入灵力把他唤醒,道:“医圣大驾光临,我当设宴欢迎,请医圣先随本道赴宴,晚点再请医圣给小女诊治如何?”
“这……”景医圣看眼高昌侯,看他沉着脸没有回应,不敢再逞强,道:“好、好吧。”
一旁的易辰看个清楚,那景医圣小指颤抖,看来是被陈庄公的气势吓到了。
陈庄公如此作为,一是确实看到了林月如的治疗有效,二也是那景医圣太过张狂。小小的练气修士竟敢在金丹修士面前摆架子,就算陈庄公气量再好,也会有些不舒服。
本以为这三天不会再有意外,哪知晚上陈庄公又找到林月如和易辰。
先是和林月如谈了会五行相生相克的修行理论,然后转而提到公主是金火属性,而细雨决是水属性,担心会不会冲突,现在这种连续施用细雨决的治疗方法会不会损伤公主的修炼之基?
易辰皱眉,这些肯定是那景医圣和高昌侯和陈庄公说的。万年后大唐时,润物细雨决做为最顶级的治疗恢复法诀闻名于世,从没听说细雨决不能用于火属性的修士。
林月如道:“晚辈得到此细雨决时间虽短,但也几次仔细研思过此功法,越思量越觉得此功法精妙深奥,暗和润物无声之天道。晚辈认为绝不会伤到公主。若国主有疑,我愿写出功法,请国主研讨。”
易辰也道:“我觉得吧,五行相克之理适用于修炼和法术,并不适用于身体属性,否则有水火双属性的人岂不是被自己克死了?”
陈庄公摇头道:“五行相克乃是修行界的至理,水岂有不克火之理。原本小女已无希望,若能保下性命就是侥幸,哪管什么修炼之基。但现在既有小友妙手回春,又有景医圣圣手神医,还是想着能两全其美最好。还请两位小友体谅一位父亲的贪心。”
王宫外陈庄公安排的住所,陈庄公已离开。林月如手指交叉托着下巴,看了油灯半天,才轻轻说道:“前辈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吧,毕竟是大国的名医,肯定能治好公主的吧?”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如瓷器般姣洁脸上,明眸琼鼻,沉思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陪在旁边的易辰不敢多看怕沉迷进去,一会才道:“可能吧。”
“不知道家里怎样了,真想早点回去啊。”
易辰道:“师父还是早点休息吧,今天您也累了。家里有大师姐和陈嫂照顾,肯定好好的。公主没治好我们还走不了吧。您好好恢复,说不定还有需要您出马的时候。”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月如皱眉看向易辰。
“我们走着瞧吧。”
这时高昌侯在宛丘的府邸里,一隐蔽密室中,那位景医圣在和高昌侯笔谈。
景医圣在纸上写道:“我已告知国主,公主表面好转实际已病入膏肓,要他连夜给公主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