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真凉快,”刘飒飒挽着冰玉的手臂,一直紧贴着她走路,“我许久没与你亲近,都想抱着你不撒手了。”
冰玉笑得有些不大自然,“花园里处处都藏了北极的寒冰,你一会儿兴许还会觉得冷呢。”
抬眼望去,浓密的翠绿色藤蔓挂满花厅,鲜有琐碎小花点缀其中,嫩芽花叶间露出一些如水晶般透亮的冰坠子,水雾蒸腾而出,寒凉之气由花厅处向外席卷。
疏楼夫人一身盛装,站在厅前,与天夜等人见礼寒暄。
“小楼姐!”刘飒飒松开冰玉的手,蹦到疏楼夫人面前,“我回来啦!”
疏楼夫人笑魇如花,“一见妹妹这么欢喜,就知在天夜王子处必定过得舒心。”
“不管舒不舒心吧,反正我也快回来了,”刘飒飒看了天夜一眼,“他说只要我帮他忙,就放我回来,现在那个忙已经帮完了,我本来想收拾东西回来住的,可是在那边又认识了个妹子,身世特别可怜,我想我这一走,把她留给几个大男人也不是事儿,所以还在犹豫着是在那边多住几天,还是把那妹子带过来这边。要是带过来这边,怎么也要先和姐姐你打个招呼,但是就算姐姐答应了,那孩子精神不大好,也不一定会跟我来……”
疏楼夫人一边笑着听刘飒飒讲话,一边偷眼看向板着脸的天夜。
凌白见天夜伸手要抓刘飒飒的后脖领子,紧着往前走了半步,将两人隔开,刚要说话,就听台阶下传来侍女的声音,“夫人,大姑娘从九天天境回来了。”
“太好了,”疏楼夫人像是被解救了似的,连忙对侍女挥了挥衣袖,“告诉她家里来了贵客,让她换了衣裳,直接到花厅来。”
侍女应诺要走,凌白忙向侍女挥了挥扇子,“姐姐慢走,”他跑下台阶,用扇子捂住嘴,压低声音,“姐姐万莫要提及我也在此。”
侍女愣了一下,看了疏楼夫人一眼,低头回道:“夫人只说花厅有贵客,奴婢必然照夫人的话去转达。”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侍女远去,凌白暗暗松了口气。
“鬼鬼祟祟……”刘飒飒将视线收回,拉住疏楼夫人的手,“姐姐,大姑娘是谁?”
“是我族的神女,名唤郎瞳,”疏楼夫人拉着刘飒飒往花厅里走,“之前一直在九天上修习法术,前几日来信说要回来,可能会待上一段时日。”
“真的啊?九天!”刘飒飒和疏楼坐在一起,“就是神仙住的地方?还真的有神仙?”
……
涯初早已在侍女的安排下落座,见天夜依旧站在厅里,冷眼看着刘飒飒眉飞色舞,便招呼他坐过来,倾身凑过去,“你这个小奴,竟还要解了契约印?”
“怎么可能,”天夜捏起一颗滴溜圆的葡萄塞进嘴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想都别想。”
“可是,我见你对她的豢养方式,似乎有问题。”
天夜转头看向涯初,见他一本正经的态度,不似在戏谑,心中忽然一动,“我倒是忘了你还有个驯兽大师的名头,找个空闲,我需向你讨教一二。”
凌白上了台阶,坐到东面的桌子旁,不停地整理自己的发带、衣袖、衣衫下摆,低声自语:“早知道就不穿这件衣裳。”
……
众人来到花厅的时候,已是近黄昏,寒暄闲叙一番过后,夕阳西坠,天色渐暗,冰玉带着两名侍女如蜻蜓点水一般飞舞在园中,将串串风灯点燃。
乐师坐在花厅的角落里弹奏着节奏缓慢而安静的曲子,雕刻着云水纹的香炉里袅袅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