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瞳将玉鸟引回笼子,“凌城主不必忧心,这酒对我的眼疾没有妨碍。”
“瞧你,”凌白面露失望之色,“刚才还说见到咱们心中欢喜,现在却这么见外。”
郎瞳沉默了一下,转头用手势示意身后的侍女为凌白和自己斟满酒,再次举杯,却不是和众人同饮,只将身子微微倾向凌白,低声呢喃,“小白兄,一别四百年,这些年以来,你过得还好吗?”
殷殷问候,窃窃私语。
刘飒飒偷眼看去,凌白激动地像是要落泪的样子,转头举起酒杯去敬疏楼夫人,“姐姐,那个凌白就是你刚才说的星邃城的城主?”
疏楼夫人有些讶异,“正是,飒飒不是在雨师峰见过他吗?”
“那会儿他不是戴着面具嘛,我初来乍到受了惊吓,脑子乱哄哄的,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妈了个巴子凌小白!
你给老娘等着!
凌白还在为了郎瞳对自己的问候而深深感动,亲自为郎瞳斟了一杯酒,“瞳儿,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居然用上了重明鸟,是被什么伤着了?”
他抬手,手指慢慢挨近郎瞳眼睛上的白绫,却被郎瞳一把将手抓住,这一抓突如其来,而且用了很大的力,以至于两人都愣了一下,郎瞳随即松手,凌白也将手收了回去。
“去北荒历练时,遇到烛阴,被其毒液所伤。”郎瞳声音又低又细。
“听闻九天之上有芽草可解烛阴之毒,”虽然离得不近,天夜却听得清楚,忽然接话,“郎瞳,你没去仙药司求一棵?”
“仙药司术华上仙的大徒弟凤枝仙子参加佛陀的法会,将仙草带去做了献礼,我还需再等五百年。”
“要等这么久!”凌白大为不满,白绫蒙着郎瞳的眼睛,虽然看不到郎瞳的眼神,凌白也能够感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奈哀痛,“反正你也回来了,这五百年就别再回天上去,我和天夜涯初尽心地找一找,兴许能找到解烛阴毒液的其他法子。”
“如此,就劳烦你们了,只是……”郎瞳用手抚着酒杯,摩挲着不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凌白见她吞吞吐吐,心里着急,好不容易郎瞳有事能用得着他了,他自觉应该万死不辞,“你尽管说,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法子?就算是很难做到的事,凭我们三个,也能给你办成,你就说吧。”
郎瞳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去北荒历练,是在师父闭关之时偷偷去的,之后被烛阴之毒所伤,大师兄为了救我折损了千年道行,师父出关之后对我责备不已。”
凌白越听越糊涂,“骂你两句就算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只是你说这些和解毒的法子有什么关系?”
郎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小师叔现正轮任妖界中捉妖师天厦的主事者,听闻天厦中有记载着解毒方法的书籍,可是师父却为了惩罚我,不许我去找小师叔求助。”
“你师父怎么这样?”刘飒飒一直把这些人讲的话当故事来听,当听到这里时,想起西游记里天上那些和孙悟空做对的愚顽神仙,不由地起气来,“太严苛了,做神仙的还不如下界的妖精有情有义,真是没有人情味。”
“飒飒说得真对,”凌白对着刘飒飒表示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转而地郎瞳道:“别管你师父,咱们不求他,不就是天厦吗,咱们几个”说着他指了指天夜和涯初,“咱们帮你去天厦找那本书。”
天夜眼含深意,与涯初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