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吧,”酒紫翻着眼睛,“反正是很晚很晚了,天夜哥哥要我不要把小白哥哥对我说的话告诉别人,也就走了。”
刘飒飒点头,看着手里的包子,像是在和酒紫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样子,天夜是一直防着凌小白呢,我去,他大爷的,真没想到凌小白是这种人,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酒紫问道。
刘飒飒想起自己枕边的那本阿洒手札,摇摇头,“没什么,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不知心。”
酒紫双手举着包子,歪头思考着,“姐姐的话听起来好有道理。”
刘飒飒忽然看着她,“阿紫,你一点都不傻。”
“我不傻啊,我才不傻呢。”酒紫咬了一口包子,腿在长椅上翘着,晃来晃去。
……
天夜站在涯初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的池塘,池塘对面的凉亭上坐着两个女孩,一边吃包子,一边在聊着什么。
窗旁木榻的矮几上摆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摆着四只包子。
“我以为你屈尊送包子来是要和我共进早餐,没想到是想从我这里看姑娘。”涯初用筷子夹了一只包子,捏在手中。
天夜回头,沉了一会儿,“今天一早,她跑到我屋里,吵着要回家。”
涯初吃着包子,看都不看他,“想来定是被你拒绝了。”
“这还用说,”天夜又转回头去看向窗外,“既然着了我的印,就是我的奴,哪儿也别想去。”
涯初笑着摇摇头,“据我所知,你们妖魔界的规矩,可没你说的这么严格。”
“涯初大人成为半妖四百多年,还总是把自己当人看。”天夜背着手,见远处的两个女孩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涯初没有接着他的话说,端起矮几上的茶水轻啜一口,“你不是因为她吵着要回家才来找我的吧?”
天夜转回身,慢慢走到木榻旁坐下,琢磨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告诉她有关于天启的真相。”
“哦?”涯初顿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杀了魔族之皇?”
天夜低头,缓缓说道:“我告诉她,将来有一天,她会杀了我。”
涯初皱眉,“你如此说的?”
天夜点头,“她听了之后,偷偷哭了。”
“偷偷地哭了?”涯初疑惑。
天夜继续点头,“对,哭了,偷偷地不想我看见,转头就走。”
涯初脸上的疑惑渐渐转为奇怪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来是问我,她为什么要哭?”
天夜脸上露出不悦,身体向后靠在木榻榻缘上,“很好笑吗?”
涯初脸上的笑容一直收不回去,“你自己就想不通她为什么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