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每天都早早把差事办完,然后去花野岛找他玩儿。
最初几天还拉着凌白,粘着深婪。后来就甩了那两个人,剩下她和天夜,天南海北的玩儿,把月城、夜摩岛、临炎城甚至是自在岛都逛了个遍。
天夜有时候还想把真相告诉她,但看到她那么开心,就觉得也没那个必要了。
她性情是比刘飒飒柔和点,但有时候也很顽皮不讲理。
天夜都让着她,连话头上都不在欺负她。
有时候她大笑,他就晃了神儿,他觉得她就是刘飒飒,只不过失忆了而已。
他和她过的这些日子,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恩荼和酒紫的婚礼震动了整个妖界。只是二殿下雾泽没有在婚礼上露面,听说这一百多年来一直守在欢喜城外,不敢离开。
流水席办了一个月,缈织这个承办者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文西问天夜:“缈织仙姑和乌雅殿下不是闹翻了吗?”
“早就哄回来了。不知道乌雅用了什么招数。”
离开灯火辉煌的离宫,两人漫步在皎洁月光下的森林中。
六月的夏夜,林中并不闷热。
小虫唧唧鸣叫,夜风细细吹透人的薄衫。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都不说话了。
像是各怀什么心事。
又有了一段路,文西道:“涯初大人要是还不带晚漾回来,我就见不着他了。”
天夜站住,道:“为什么?”
文西道:“讲学一百日,还有七日就结束。”
她向前面走,听不到天夜的动静,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月光下的男人面色苍白,若不是略急促的呼吸声,还以为他石化了。
“你怎么了?”文西往回走了两步,忽然笑起来,“是因为我要走了所以这样吗?你是不想让我走吧?”
尽管眼前的女孩笑意盈盈,天夜还是觉得苦涩难忍,“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若是以前,他死也不会放手。
问出这句话,他忽然看见文西眼中又闪露出一丝狡黠的光。
“这个嘛,得问你了。”
“问我?”
问我一定不让你走,何谈回不回来。
文西晃了晃脑袋,抬头看着他,“你还要救雪巴出来吗?”
天夜皱眉,不假思索道:“救她做什么?她已经变成冰川的一部分了。”说到这里,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预感,连忙又加了一句:“就算没有也不救。”
文西拍手道:“好极了,那我再问你,你还想着刘姑娘吗?”
“”天夜额上青筋突突地跳。
这问题绝对是个坑。
“你觉得我性格好,还是刘姑娘性格好?”
文西又补了一刀。
天夜额上沁出冷汗。
“我其实有件事,没告诉你,而我没告诉你,是有原因的。”
文西像是有些害羞,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转身背对着天夜。
“我想看看,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好不好,若是我告诉你了,可我不喜欢你,或者你不喜欢我,就是平添烦恼,不如不说。”
听不到天夜的回答我文西转回身来,见他面无表情,心里反倒没了底。
这三个月,她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越喜欢就越纠结,做喜欢就越不敢说。
“帝君说,我和以前的那位刘姑娘,性子有点不大一样,我怕你不喜欢我这样的”
天夜上前两步,一把抱住她,吻上她的唇,盖上她的眼。
夏林山静,夜光迷离。
流年旧事不可追,几世执念与君回。
风吹了谁的眼,相思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