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妩那里赖了几天,又被劝出来。
说到底,她心里总还藏着一点念想,虽然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
酒馆里她一个人喝酒,望着寂寂的皎月骂道:躲出去又自己跑回来。缈织,你是得有多喜欢他,才干出这么没面子的事儿来呀!
痛定思痛,她也不躲了,好好地待在她酒馆里照看生意兼制图赚钱。
那个人来了,她一如既往。该说话就说话,该打哈哈就打哈哈。
酒馆里在吃酒的小妖精们大多只听说过她的传说,很少有见过她真人儿的,她这一认真招待起客人来,生意好的不得了。
一颗心封闭起来,什么都不去想,倒也不是什么难的。
只是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就忽然沉默,笑着的时候就忽然冷了脸。
真不知道谁欠了他多少。
她不管他,愿意在她这里受罪就受着,好像谁过得好似的。
谁憋不住,谁忍不了,谁就滚,谁就去死!
喝醉酒的雨夜里她抱着膝盖哭得撕心裂肺,第二天照常全神贯注的绘制海图,万般妖娆地穿梭于夜宴之中。
他渐渐习惯了似的,坐在角落里,要上一壶酒,安静地喝着,安静地看着她“卖弄风情”。
宛如贵气且皎洁的君子兰,不沾染一点迷醉的酒气。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中秋夜,她没回瑶山。一个人在幻境中,把酒望月。
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
月光下多了个人影儿,她回头,是他。
她笑得妩媚,“大过节的,怎么跑我这里来消遣?前面酒馆还开着,那里更热闹。”
乌雅撩衣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的酒杯给自己斟满,连干三杯。
她强笑道:“我家的酒,劲头不小。”
乌雅看了她一会儿,道:“我练出来了。”
她继续笑,道:“你练出来了是你的事,我家的酒又不是自己酿的,花钱进来的,你白喝?”
乌雅道:“我是指,你那个样子,我习惯了,练出来了。”
她笑容尽失,劈手打过去。
“你乐意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你。”他攥住她手腕,“和我在一起。”
她伸出左手打,也被他制住。
他见她急了眼,松开她退后,“是我的错。”被她一脚踹翻。
他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盘上腿,“是我心生嫉妒,不想让你和别人说笑,歪曲了你,还妄想能逼迫你改了。我是心胸狭隘的人,就是现在看着你和旁人吃酒玩笑,我也难受。但是忍得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和谁喝酒都行,玩笑也行,出游也行我得跟着。”
她听到最后竟噗嗤笑了,转过身去。
他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她,给她抹眼泪。
她让他滚开。
他不松手,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抱过你,你净和别人拉拉扯扯。”
她挣不脱,“你吃醋就说吃醋,别把自己说成苦主。”
“嗯,你是苦主,我是罪人。”他把头放在她肩膀上,“和我在一起。”
“不。”她身体僵硬,“你去找那端庄雅正的人。”
“我不喜欢端庄雅正的怎么办?”
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宛如绵柔的风儿。
“我只喜欢你。”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