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抱着晕厥过去的郑玉芝一刻都没有停留,直接飞跃人群奔往街头的郎中家去了。围观的群众这才恍然大悟,他们三三两两的散去,同时又在议论刚才出现的公子。
“刚才来的可是我们城主为小少爷请的师父陆岳吧,听说功夫厉害着呢。”
“我看也像,不过他和香油坊的老板娘怎么会相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陆岳来咱们祁州城只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那是三年前的事吧,郑玉芝救过他。”
“也许张子秋如今是在报复郑玉芝也难说。”
“哎?此话怎讲?”
“据说当晚郑玉芝已经打算关店门了,浑身是伤的陆岳硬闯进来,扮做登徒浪子强行和郑玉芝温存了一会,瞒天过海嘛,追来的那些人看到店子里有两个人在缠绵,不疑有他,看了一眼就向别处追去。”
另一个人插话进来:“可不是哦,这一段我也听说过,而且当晚陆岳撸着郑玉芝不让她回去,以防那波人掉头回来,两人在香油坊里整整呆了一晚,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别的事发生呢。”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的事谁也说不清,我们赶快回去吧,明儿个还得早起做工呢。”
等人群散干净了,卫窈和薛暮晨才慢悠悠的从织女桥上走下来。
也许现在出现的陆岳才是郑玉芝命中贵人,卫窈是满心希望两人真如桥上看热闹的所有群众的猜测一般,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如此一来,便是这场不幸中的万幸了。
各家的铺子早已熄灯关了店门。
卫窈和薛暮晨踩着月光往穆家堡的方向走,倒也诗情画意。
一路上卫窈都在不停地皱眉,舒展开,想不通后又皱眉,释然后在舒展,来来回回好多遍。
薛暮晨停下来,挡住卫窈前面的路,微垂目光,仔细端详着卫窈,许久才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卫窈抬起眼幽怨的望着薛暮晨,她的眼中包含了太多,似乎刚刚郑玉芝的所有情绪转嫁到她身上,左右两难,矛盾挣扎,还有不甘示弱。
富家子弟妾侍多,这一点她当初根本就没想过,一心想着会和薛暮晨过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生活。
卫窈点点说:“有,太有了。”
薛暮晨挑了挑眉,当然知道卫窈想了些什么,会说些什么,他淡然道:“爱是这世上最纯净的东西,得到它应该心怀感恩和虔诚,同时也是最自私的东西,不能被第三个人分享。你放心,这辈子我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
薛暮晨的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对母亲俞熙凤的忠贞不渝和尽职尽责的爱,他从未想过纳妾,哪怕是一个通房丫鬟。
“做任何事都要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哪怕是对待感情,如此自律不成大器都难。”这是薛成业常常告诫薛暮晨的话,也是薛暮晨心之所想,心之所向。
“暮晨,你真好。”卫窈鼻子又开始发圈,她眼圈泛红,憋了憋嘴说道:“你可不能骗我。”
“绝不食言。”
其实此情此景卫窈很想扑进薛暮晨怀中痛痛快快哭上一阵子,奈何自己的哭相实在一言难尽,而且流出来的不止眼泪还有鼻涕,只得作罢。
薛暮晨拉过卫窈有些冰凉的手,温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