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秉南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之前将江月白错认成男子了。他不找痕迹地退后一步,笑道:“江道友幸会。我有一师弟和我走散了,不知道友有没有见到他?他穿着藏青色衣裳,个子比我稍矮一些。”
藏青色衣裳,他说的是吕安?
江月白悄悄地再次打量对方,宁秉南衣服的边上绣着蔓草纹,回忆了下吕安的衣服也有这样的花纹,看来吕安和他应该是同门没错。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左手握拳抵在下巴,状似回忆,过一会摇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你的师弟。”
宁秉南:“江道友哪里话,是我唐突了才是。”
江月白见他的目光在周遭停留,恐对方发现什么,便假意好心提醒道:“太阳快下山了。”言下之意就是天快黑了,你赶紧去找你师弟吧。
谁知宁秉南非但没走,还在不远处寻块石头坐下:“是呀,到时候进晚餐了。”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连着几天赶路,都没有时间好好吃饭,闻到道友这春笋炖鱼馋虫都被勾出了。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尝一尝道友的手艺?”
江月白:“……”
沉默片刻,江月白从储物袋里拿出干净碗筷,给他盛了一碗递过去:“粗鄙之食,道友不嫌弃就行。”
“多谢。”宁秉南小心接过,手指很有分寸的一点都没有碰到她。
看得出宁秉南的出身应该不俗,说话行事极有教养,连吃饭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喝完最后一口汤,取出帕子压一压嘴角,笑着说:“江道友手艺真好,如此平凡的两样食材也能做出此等美味,在下佩服。”见她伸手要拿锅碗去洗,抢先一步道,“江道友慢来,这些就让我洗吧,总不好白吃你的食物。”
江月白很想说那你可以给钱,但想想还是作罢,耸耸肩放下锅碗:“随你。”
饭也吃了,碗也洗了,江月白以为宁秉南这下总该要走了,但对方老神在在地坐着,一副静坐以待日落月升的模样。
江月白做贼心虚,恨不能揪着对方的衣领喊:“少年你忘记你是来找你师弟的么!”
她清了清嗓子:“咳,天不早了,我也要赶路了。宁道友就此别过,我们有缘再会。”语毕,她转身将藏在她背后睡觉的福星叫醒,准备离开。
“江道友,请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