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落卿就被带到了一间卧室里。守卫将她推进去后就在门外将门锁死了。她站在门口并未动,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
落卿站在原地未动,用耳朵细心地收集着屋内的一切信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原来我还能出去转转,这倒好,你一来我便被锁在屋里了。”先开口的是屋内的一男子。
落卿察觉到了对方警惕的气息便缓缓开口,不想激怒对方。“这并不是我本意,但仍然对给你来的不便道个歉。”虽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可他是怎样的人,有什么计划还不得而知,她知道需小心谨慎才好。
“倒是个知礼的。”男子也同样感觉到了落卿的戒心,压低声音说,“虽不知你是谁,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对他送来的人没兴趣。”屋里安静了片刻男子双缓缓开口,“只一点,别干涉我的生活。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打算,如何?”
“正有此意,多谢。”落卿在他的话中小心寻找着有用的信息。
男子知道落卿还站在门口,知道她还是心存疑虑。起身将床边的纱幔撕下一大片,丢到了门口。“你若觉得不便就挂在梁边吧。”
落卿想着此人到是个守理的,不似这的主人说的那般轻浮,心里总算放下心些。她拾起了纱幔,却并未整个挂起隔开二人,而是撕下一块,遮住了脸。随即就坐到屋子中央的椅子上趴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屋里安静的可怕,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可知我是谁?”男子突然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知道。”此时落卿知道他很可能是这里惟一能帮上自己的人,虽刚见面但她认为至少不似这家主人那般无耻,此时若能结成联盟也许还有出路,而尽可能的表现自己的诚意则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
“他告诉你的?”男子语气中带着怀疑,顿了片刻又开口道,“不对,他不是那种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简短两字,落卿就回答了对方一长串的问题。
男子听了她的答案显然觉得不满意,却又不知道如何问得出个终究。“那你说我是谁。你又是如何猜的。”
“能兴建这么大片别院,若干佣人守卫还不被人怀疑的,只有朝廷的权贵了,你不也说了‘权力’吗?而你呢,识字却每天读些语意不对断断续续的诗词,还不被怀疑。惟一解释的通就是你不是中原人才让人觉得不懂其中含义。而囚禁你就代表了你对他们有利用价值,朝廷中最近不是想利用番邦来攻打临国吗?手中若是没有王牌又怎么敢兵行险招?听你说话,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所以,我猜你是某有势力番邦的王亲。”落卿压低了声音,用仅能二人听见的音调回答着男子的问题。此时此地,落卿只能将猜想全盘托出而取得对方的信任。
“原来你就是用琴把我引来的邻居。”男子忽轻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男的,那你又是为什么被弄到这来的?”
“因为他也以为我是男的。”落卿轻笑着打趣道。
“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再问。睡吧。”男子见他没有说的意思,便不想再纠缠。
男子虽说睡了,可是这一夜也没有睡熟,一直小心地听着落卿的动静,自是防着她的。而落卿自然也是一样,生怕男子有什么过格举动。二人就这样相互监视了一夜。
天微微亮起时落卿借着窗外的亮光,打量起对方,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他?墨夷?!落卿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怪不得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似的。天马上就亮起来怕是瞒不住多久的。落卿焦急的想着对策,突然快速运转的脑子停了下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墨夷?等等,她环顾四周,果然在身后的墙边发现了书架。她小心地走到书架边,找了一会才拿下一本书翻阅起来,目光终是落在了某一页上,不禁皱紧了眉头。
“你这一大早就看书啊,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墨夷冲着落卿的背影突然开口。落卿已经尽量控制声音不要引起墨夷的注意,可还是没能如愿。
这就说得通了,原来是这样。起初与他相遇之时,只是怀疑他不是中原人,但也从未想过他竟然是……
“奴婢来给公子送饭了。”月茹的声音打断了落卿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