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地面开始晃动,难道要发生地震?他们立刻卧倒。
十息之后晃动停止,倾情无忧惊觉不对,他们内力还在但丝毫发挥不出,事情有些严重了。
“卡卡”几声,一个个如眼睛般的洞孔出现在围的十二根大柱之上,向中间射出飞刀,利箭。
他们早该想到,祭祀之地岂容他人轻易闯入。失去内力之后加上先前受伤,他们的手脚迟缓远不如以前伶俐。
无忧往倾情身上一扑,抱着她滚到石像蛇头下方,再轻轻一跃跳进蛇口之中。他们再往下看直冒冷汗,刚才站立处已经被扎成刺猬,几十支短箭数十把飞刀密密麻麻。
他们现在躲避的蛇口是个死角,是飞刀利箭唯一射不到的地方。
蛇口很逼仄,他们两人彼此紧抱着才能勉强容下。无忧怀抱住倾情,鼻间都是她特有的如兰花般的幽香,他想到了去聚眉峰路上的那一晚。他俊脸发烫,耳尖红得如烫熟的虾。
她是兰儿吗?她给他的感觉就像幼时的兰儿。
倾情倍无忧紧紧抱着,初时有些不自在,慢慢的她感觉这个怀抱好熟悉,就像,就像是那夜她中蛇毒被救起的那个怀抱。
她暗想,“奇怪,那晚不是师兄救了我吗?”
但是这种感觉真的一模一样,她最终还是小声的问:“那夜,在去聚眉峰的路上,是你救的我吗?”
无忧奇怪的问:“难道你不知道?”
倾情尴尬得一时无语,她一直错以为是销魂救了她。
无忧才猛然发现,她那次之后对他的态度要差一些。明明初次在白马镇,他们之间有种说不明道不清心心相惜的好感。
“对不起,我……”
无忧一手盖在她嘴上堵住她的话。他如星光般灿烂的眼睛含情凝望她的面颊。
也许是以前日子太苦缺乏营养,后来吃食上没有受到亏待,身体发育很好。她样貌称得上女大十八变,但细细凝望,脸上还是有两分与以前相似。
“倾情,你的家乡在哪里?”
倾情愣了一下,久久没有回答,“家乡”,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她不愿去碰触只想深埋心底的地方。
没有等来倾情的回答,他自顾自的说起来:“我的家乡在南方越郡陈留县下的一个小村庄……”
倾情听见越郡陈留县就感到好巧,她想说她的家乡也是在那儿。
这时无忧的声音越来越小,从怀中拿出一方小小的兰花手帕,倾情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
她听不见无忧的说话声,那方兰花手帕是她的,是被佑哥哥用月亮弯弯的石头换走的。
她想说:“你是佑哥哥?天佑哥哥?”
却发现无忧已经不说话。
“无忧,无忧!”
急切的唤了好几声,无忧也不回应,她艰难地转过身子,发现无忧已经昏迷。小手突然碰到他的后背,那里一片潮湿,她马上意识到是血,很多很多的血,还在流淌。
小心将他翻过身子,倾情的眼睛红了泪珠滴答滴答落下。
无忧为了救她,背上扎进了两把飞刀,他竟然忍着一声不吭还平静的和她聊天。
他还是与她失散多年的天佑哥哥,倾情一边流泪,一边掏出身上的药给他止血。又望了望飞刀,她眉头紧锁深吸两口气,必须尽快将飞刀拔出来。
她双手颤抖的伸向飞刀,闭紧双眼一鼓作气稳稳当当的拔出来,眼疾手快抹上更多的止疼止血药,撕下裙摆一块环腰将伤口包扎好。
就这样盯着无忧的脸看,柔嫩的小手轻轻滑过他的眉眼,依稀还能从他脸上看出两分小时候的模样。
现在长大后的他变得更加俊美更加稳重了,不变的是他的个子比旁人总要高出几分。她可以小鸟依人的依靠在他的怀里,这样想着,她的脸蛋羞得热辣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