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贺不言这样没有什么城府的单纯少年,简直是一骗一个准。
在后面经过的无数事实证明,月白只要一想到自己说的这句话,就有种看走眼的眼瞎感觉。这货,一点都不单纯!当然,这是后话。
所以说,这种感情,她一定要掐断在萌芽中。
不,是在种子还没萌发出萌芽前,就把种子刨出来。
贺不言垂着眼,摇摇头,随意擦了擦半干的头发,“我没不开心。”
他嘴角溢着不甚明显的笑意,语速放得很慢很缓。
月白见他表情真的没有什么不耐,这才松了口气。
但她同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可乐罐的事我真不知道,真不是我故意做恶作剧的,对不起。”
“没事。”贺不言声音软软的,眼睫低垂。
月白顿时感觉心里的愧疚感轻了些,又伸手指了指他衣服上的大块污渍,“我赔你吧,多少钱?”
贺不言穿的是私服,可乐污渍沾染了,看样子也清洗不掉。
“不用,反正也不是多贵。”他摇了摇头,跟着她一起走出洗手间。
月白这人一向不喜欢欠别人,开口道,“给我个电话吧。”
贺不言也没问为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银灰色的手机,递给她。
月白接过手机抬眼一看,愣了下,感觉手里的某水果手机仿佛带着鲜血的温度。
她现在又不是不知道贺不言的生活环境,就他住的那破楼,分明是在生活的水平线上挣扎。
“你肾还好么?”她按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些可惜的盯着贺不言的腰腹部,带着点好奇。
其实,她本来是想问,一个肾用起来怎么样的?
可想了想,人家也是要面子的,这话问起来太没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