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抱着杜至慧的披风转过身,看向用担架抬着她爹的两名狱卒,开口道:“走吧!”
她带着两名狱卒出了县衙的大门,将杜至慧的披风铺到车上,这才让狱卒将她爹轻轻地放到披风上。
随后,她赶着车,径自出了城。
就在花笺出城以后,一支不长的队伍从北门进了“盐河县”的城门。
这支队伍大概二十多人,一辆马车,二十多个身穿捕快服饰的男子骑着骏马,进城之后,这一行人来到了县衙门快。
一个身穿黑色袍服,袖口缝着红色绲边,头戴银冠的中年男子打车里钻了出来,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
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憔悴,他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看着空无一人的衙门口,不觉紧紧地拧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衙门口怎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一个身形高壮,身穿捕头服饰的男子赶忙躬身道:“大人,属下一定会狠狠地斥责他们的。”
知县大人露出了一个不悦的神情,走进了衙门里,就见前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他的眉头拧得更深。
等来到二门,他发现看守二门的门人都不见了,脸色不由得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不由得露出了恼火的神情,大步进了二门,经过二堂,进了自己的后宅。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水,打厨房里出来。
看到知县大人回来了,小丫头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大人,大人你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知县大人微微一愣,赶忙加快了脚步,进了后宅的上房。
结果一进门,他就止住了脚步,只见满屋子的狼藉,地上都是碎瓷片,估计这一屋子的瓷器都被摔碎了。
一个小丫头蹲在地上,正在往一个托盘里捡这些碎瓷片。
悲戚的哭泣声打里间屋传来,知县大人赶紧用脚扫开了地上的碎瓷片,进了里间屋。
里间屋也一样的狼狈,地上都是碎瓷片。
杜至慧趴在炕上,哭得正伤心。
“夫人,这是怎么了?”知县大人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岁的续弦夫人还是挺喜爱的,看到她哭成这个样子,赶忙开口问道。“谁欺负你了,你跟为夫说,为夫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杜至慧听到他的声音,赶忙打炕上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便扑进了他的怀里。“老爷,你要是再不回来,咱们县衙门都快被那花大妞给拆了……”
知县大人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花大妞又是谁?”、
“盐河县”知县童书安这些日子去了府城公干,一走就是半个月,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至慧便擦了擦眼泪,跪在炕上颠倒黑白地告起状来,“那花大妞,本来是跟我小叔指腹为婚的,她们家就在码头那边开了家卤煮店。老爷出门的这几天,我爹娘去跟花大妞的爹娘商议他们的婚事,可是花大妞的爹娘竟然悔婚,我小叔气不过,就去找他们理论,花大妞的爹竟然杀了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