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殿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大殿之外的青石地板上,跪着个人,太监打扮,披头散发,面色煞白,神志不清,身底下,一滩血渍,已经浸透了周围一片石板。
他这样,单凭自己的力气是跪不住的,所以身后背负了一个斜七字木架,生生把人固定成跪姿无法动弹。
大概是之前受罚那位小马公公,路过的时候,临夏眼角余光撇了眼,才赫然发现,就是昨天和自己说话那公公。
她略略一怔,昨晚还好好一人呢,这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在这宫里,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必须出宫。
翌日一早,整个储秀宫,人人都很是兴奋,临夏的母亲和长姐,得了恩典,要进宫来看她。
何嬷嬷和白玉,一大早就忙活开了,小庄是储秀宫唯一一个男的,当然也不能算男的,不过力气到底是要比何嬷嬷和白玉大的,于是,就在那做些搬搬弄弄的体力活。
比起何嬷嬷她们,临夏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第一,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不厚道。
第二,忘了临夫人这个娘和临春这个姐姐,很尴尬。
第三,她肯定是要想办法被赶出宫的,到时候让临家蒙羞,太抱歉。
最后,她一向不懂和家人如何相处,好头疼。
无论如何纠结,该来的,依旧还是来了。
一见面,搂搂抱抱哭哭啼啼是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