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目标:救出许婷芳与卢平庶。”
“失败惩罚:直接抹杀宿主。”
“糟糕,出大事了!”唐禹生来不及细想,当即施展风云隐身法向血光方向冲去,也顾不得会吓到其他凡人了。
同时察觉到异样的还有坐镇镇司境光台的石逊,他马上就将境光台的力量调转过去芦宅,境光台显现出卢宅的场景,泛起的血光令他心惊肉跳,一时之间竟被吓住了。
直到境光台中出现了一个人影,石逊才回过神来,定眼一看,大喜道:“原来是唐先生!”当即将境光台的力量分出一部分,沟通唐禹生。
“唐先生!”
“嗯?是石镇长。”唐禹生感到有一道力量想要与自己建立联系,在系统检测无害后果断放开了禁制防御。
“唐先生如今已经在事发之地,石某就不多说了。”石逊毫不停顿,语速极快地道:“如此规模的血光,怕是有大事发生,不怕先生笑话,方才看见血光的刹那,石某心神甚至为其所夺,此乃凶险之兆,石某恐自身有失,不敢贸然探查,另外还需监视那妖兽的动向,唯有劳烦唐先生帮石某查明事况,我已经谴了镇司中的司役与捕快前去协助于你,事后无论先生提什么要求,石某都竭尽全力满足,请先生万勿推辞!”
唐禹生同样不想废话,直言道:“石镇长言重了,卢宅我志在必行,事后索酬之举就休提了。”
他不会嘲笑石逊胆小怕事,被血光吓住了不敢过来,因为他明白,这是石逊突然天地交感,心血来潮,提前预知到此行将会出现致命的危机,所以才避而不来的,不说是石逊,换作是金丹期元婴期的修士也一样会畏惧。
石逊的陈述为这件事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成分,也侧面说明了这次任务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
“既然不是我心血来潮,那我又有何惧!”
说罢唐禹生直接断开联系,从剑匣中唤出冥封剑,执剑在手,向前挥出,卢宅大门连同院墙轰然破碎。
“这是!”唐禹生神魂俱震。
在来的路上,唐禹生已经想象过卢家人的惨状了,可事实仍然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四具干涸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他们的死状极为恐怖,眼窝深深凹陷下去,摔落的牙齿滚了一地,头发形同枯草,皮肤紧紧地贴着骨头,身前心窝处破了一个大洞,连骨头都折断了。
大门后的园子中还有一个穿着婢女衣服的尸体,心口也破开了一个洞,但是并未完全干瘪,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胸前的洞口流出,像蠕虫一样沿着地面快速爬行,朝里边行进。
唐禹生放开感知,顿时察觉到事情不妙。
在感知中,他看到了有许多像这个“蠕虫”一样的血液,源源不绝地向着某个地方汇集,那个地方被一道强大的禁制隔绝开来,暂时无法窥探到里面。
不过也没差,唐禹生猜测,能弄出这么令人反胃场面的,肯定是那恶人,也就是说她现在就在禁制那里!
唐禹生没有轻举妄动,他担心任务中要救的人就在那里,万一激怒了布置那道禁制的恶人,杀掉他们来泄愤,那就翻皮水了,当务之急是确定要救的人在哪里。
唐禹生也不担心对方会出来对自己不利,对方在破开大门时就知道他的存在了,但是现在没有动手驱逐唐禹生,显然是在准备着什么,正处于关键时期,不能中断,否则早就出来擒杀这个闯入者了。
神魂之力不顾消耗尽可能地覆盖更多的地方,唐禹生尽力地按捺住焦急的心,细致入微地搜寻起来。
“嗯,这里……好像有问题!”
当唐禹生的感知扫过南边的一栋亭台时,发觉有些不对劲,那亭台若只是随意一扫而过,感觉就像正常的石木一般,但是唐禹生格外地专注,马上就留心起来。
“系统,能不能通过我的感知,帮我看看那亭台的材质是什么?”
“叮,宿主请求科普教育通过,该建筑在建造时掺入了大量的紊素石粉,紊素石可隔绝生命气息,非元婴期修士难以察觉,而紊素石粉的效果则弱得多,最多只能欺骗筑基中期的修士,宿主能够发现真是太奇怪了。”
唐禹生自动忽略系统的挖苦,眼神一亮:“果然有蹊跷,希望我要救的人是在那里。”
确定了目标,唐禹生不敢耽搁,提剑猛地窜出,他还留了个心眼,特地从西边拐弯绕过去,以免对方提前发现他的真正意图。
常言道好事多磨难,正当唐禹生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心中警兆大起,冥封剑高举过头顶,转手横削,一道剑罡向右边袭去,罡风夹带着飞沙,罩住数丈方圆的空间。
“噗!”
一声闷响过后,唐禹生停下身形,想要查看方才偷袭他的是什么器物,然而一通好找,什么也没找着。
“怪了呀,什么东西这么邪……又来!”
这次唐禹生没有选择用剑,而是瞬间单手成印,水流卷动手臂,形成一个护手,直接抓向袭击自己的暗器。
“噗!”
又是一声闷响,但是它并没有消失,已经被抓在手中。
水流护手缓缓从手臂褪下,严严实实地包住那暗器,唐禹生松开手掌,暗器的模样呈现在眼前。
“什么?!”唐禹生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流中的“暗器”——血团。
那布下禁制的人竟然能够将血团作为攻击手段打出,遇到唐禹生的水咒术还不溶解,不仅如此,还具有相当的威力,至少杀寻常炼气期八九层的修士不成问题,如此邪异的手段,难怪石逊会感到危险,真要让他来,恐怕挨不到二十下就得交待了。
意识到对方手段的唐禹生赶紧就地布置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以免百密一疏,被对方得逞,而对方在感知到他的动作后,居然也没有再继续攻击他了。
唐禹生看着周围地上密密麻麻的血流,心中有些发愁:“这么诡异的攻击手段,即使是我找到了要救的人,也无法将他们带出去啊,到处都是血,简直防不胜防。”
“不对,这么多的血,要是十几二十个一起来,几波我就受不了了,连我自己都得交待,更别说去找人了。”
“这次真是出师不利啊!!!”
眼前的困境急得唐禹生抓耳挠腮,不由得病急乱投医:“不知道能不能用火将它们蒸干?”
手比脑动得快,说的就是现在的唐禹生,一道火焰直接顺着一条道上的血流席卷而去,势要将它们焚烧干净。
有想法是好的,但是经不起推敲,只见在地上蠕动的血受到火焰的刺激,忽然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邪光照在火焰上,陡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符文,抵挡住了火焰的攻势,不一会火焰就消失不见了。
进攻受到挫折,唐禹生非但没有沮丧,反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哦,我好像知道了你的攻击手段了。”
原来就在刚才,地上的血全都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唐禹生的余光却捕捉到最开始被他抓着的那血团没有变化,要知道它仅仅是被困住了而已,唐禹生并没有阻隔它与施术者之间的联系,那么为什么就它没有亮起暗红色的光?
唐禹生推测,那人正在行使法仪,所需的材料就是这些鲜血,所以法仪的力量会保护这些鲜血,但是与施术者并没有建立联系,而用作攻击的血团,则是经过法仪改造后的血,与施术者已经建立联系,所以当法仪保护这些鲜血时,用作攻击的血团完全没反应。
“呵呵呵,到底猜的对不对,试过不就知道了么!”
唐禹生嘴角出现一丝坏笑,随即撤去防御阵法,继续朝着目的地点冲去。
那人像是被唐禹生的行为给弄糊涂了一下,没有立刻攻击,但当唐禹生离开十余丈后,一道血团朝着背后打来。
“果然是这样,被我猜中了!”
冥封剑横举,将血团拍散,唐禹生看着地上蠕动的鲜血,刚才血团打来的时候,地上的血依旧按照既定线路前进,并没有从中分离出一块血团攻击他。
唐禹生狠狠地呸了声:“妈的,害哥哥我浪费半天时间,回头再找你算账。”
骂着骂着,几个纵越后终于来到了那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