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道:“娘娘先睡吧,我和师妹守着。”
这一夜真平安无事,次日早上,秦弱箬瞧见梅勇,果然是鼻青脸肿,走路还一瘸一拐。
梅勇可怜兮兮道:“娘娘,属下昨夜不慎受伤,暂时行动困难,还请准假一月。”
苏真哼了声道:“怎么,刚才还看你健步如飞,现在就瘸了吗?妙雨宫已经有我一个坐轮椅的,你也想这样和我平起平坐吗?准假一月太少,准假一生如何?”
梅勇忙摆手道:“不想不想,我坚持,我再坚持坚持。”
这半日总算清闲,秦弱箬打坐散步,中午秦错来送东西,又发现有人下毒;前殿的整理工作基本完成,专门腾出一间库房放礼物,苏真用符咒封住门窗,吩咐不准轻易开门。
黄昏左右,小圈子匆忙来报,杜泽嫔派人送来一件礼物,还是用纸包着,薄薄一片。
苏真命他取回来看,纸本身没什么问题,礼物居然是一片红透的枫叶,还未入秋如此红透的枫叶很是稀罕。
苏真拿捏着叶柄细看,忽然间枫叶自燃,眨眼就烧成灰烬。
“娘娘,这恐怕是杜泽嫔给咱们下的战书,今晚她要登门造访了,我们就只能迎战,她敢下战书,就已笃定龙帝今晚不会来妙雨宫。”
秦弱箬风轻云淡道:“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过,怎么安排你吩咐吧。”
“小圈子,去把艾宝剑和梅勇都叫来。”
...
入夜,妙雨宫宫门大开。
梅勇搬个板凳坐在门内,畏畏缩缩朝外张望,心里一个劲打鼓,将出卖他的那班侍卫骂了一百多遍,若不是他们联手坑自己,怎能落到这番境地,好在他手里有一壶酒,黄昏的时候秦错送进来的,他知道晚上有事没舍得喝,靠酒来壮胆。
梅勇这门是越守越怕,一紧张一口气将一壶酒全灌进肚子里,加上过度紧张,酒劲猛然上冲,他眼前一晕,醉倒在地不醒人事,鼾睡过去。
直到有人将他粗暴地踢醒,梅勇睁开一看,心里“哎呦喂”一声,泽嫔来了,身旁只跟着一个老太婆。
梅勇摇摇晃晃站起身,刚说道:“泽嫔娘娘...”立刻捂住肚子蹲下身,五官扭曲,嘴里嘀咕道,“哎呦呦,吃坏肚子啦。”转身就跑,还不小心崩出几个屁来。
杜泽嫔一脸鄙视加厌恶,拂袖一扫,梅勇已跑得无影无踪,她朝左右一看,果然满眼都是乱木杂草,她挥手半圈道:“燃!”左右两侧瞬间火光暴涨,乱木杂草被烈焰包裹,没一会就烧得只剩焦黑的残枝。
泽嫔得意一笑,朝身旁道:“火烧妙雨宫。这件事本宫三年前就想干了,可惜让那颗火流星抢先了。”
老太婆道:“娘娘,你今晚得偿所愿,不过老妇还想提醒娘娘一句,秦雨嫔可是很个会哭穷的主,别让她借故在龙帝面前哭诉,龙帝耳根子软,一旦心软下来,就算不会对娘娘不利,好处也不能再让秦雨嫔占去。”
“你想说别烧房子,烧了房子雨嫔没钱修,最终又去找龙帝。”
老太婆道:“娘娘睿智,老妇多虑。”
泽嫔迈步朝前,每走一步脚下就有火蛇蔓延四窜,将沿途所过之处的草木和周围杂物悉数点燃。她所纵之火没有烟,燃烧范围精准,火势迅猛,烧得快、熄得快,基本就是瞬间烧光一大片,可谓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夜鬼辛奴又遭了秧,已经跑得快飞,却还是深陷火海,被烧得一个个白骨漆黑,坍塌在地。
泽嫔一路从宫门烧到正殿,神情格外愉悦,放火对她而言是一件很兴奋的事。
一主一仆来到后殿外,这一看不由齐齐冷笑。妙雨宫的后殿已经变成一片池塘,后殿和殿前的一小片空地沦为孤岛,四周的水中有间歇泉涌,后殿屋顶上有两枚冰晶的龙头,龙嘴微张,有水缓流。
秦弱箬、苏真、白窈窕、艾宝剑或坐、或站、或依着柱子,神情看似松弛,实则都是外松内紧。
苏真已经介绍过泽嫔的情况,这位“纸火娘娘”可比常嫔、沐嫔更难对付,想靠突袭闪击是不可能击退她的,唯有以水克火,伺机而动。
“秦雨嫔,这大晚上的你把后殿变成池塘,是想沐浴吗?还有非太监的男性九宫配置在场,传到龙帝耳朵里可不好交代哦。”
苏真率先接口道:“好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泽嫔现在就把龙帝叫来,是是非非说个清楚。”
“整个妙雨宫就你苏真会说话,龙帝今晚在皇后娘娘那是不可能过来的。”
“我知道,正因为龙帝在皇后那,所以你才会来嘛,是不是皇后有话要你转达给我家雨嫔娘娘?”
“少自以为是,皇后娘娘只是传话给本宫,让本宫来瞧瞧妙雨宫的主人和奴才到底什么成色,就算吓唬住常嫔和沐嫔,也未必可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