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儿回到池鱼院子的时候,池鱼正站在一株兰草前。
夏末的兰草只能瞧见它葱葱郁郁的叶子,瞧不见它未来的芬芳、
池鱼回头望了珮儿一眼,瞧着神情安然,便没有开口。
倒是珮儿上前一步说道:“小姐让我送茶叶过去,我瞧着表少爷正在和少爷习武,便没有去打扰,将茶叶放在了小厮那。”
池鱼心里明白,珮儿是想开了,心里也好过了许多。
珮儿开口道:“小姐,我家里传信过来,我爹又犯病了,我想回去一日。”
池鱼想着刚好让她回去缓缓,便应了下来。“多回去几日吧,拍卖会之前回来就行。”
珮儿应下,便去收拾。想着自家小姐的良苦用心,只得无奈的笑笑。
“多玲珑剔透的人儿啊”,到底不再多想。
另一边,闻之阁里。
林天翊又毁了一张请柬,瞧着这次的字,收势时太平,眉头皱起来,很是焦躁。
“哎呀,怎么就是写不好呢。”一手抓上头顶,另一手拿着毛笔,叼在嘴里,困扰不已。
顺子默默的捡起又一片碎片,一张棺材脸依旧板着,开口道:“十二,二两,黄金。”
林天翊瞧着这个自家老爹丢过来的商业“奇才”,一口气没顺过来。
“顺子,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家少爷我如今可是焦头烂额,为了咱们这拍卖会。你怎能如此埋汰我呢!”话一出口,林天翊倒是发现越讲越顺,本是为了给薄府留个好印象,如此一说倒是说服了自己,心头的别扭早就没了。
林少东家,别的不好说,脸皮厚在扬州城倒是没得说,毕竟商场如战场,谁先要脸谁先输。
只会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顺子,很是光明正大的翻了个白眼,对于林少爷的话,显然是见多识广,左耳进右耳出。
从怀里又掏出一张请柬,“这张,可。”
林少东家接过来,一看,“哟,这不是自己写的第一张吗?瞧着还蛮顺眼的。”拍拍顺子的胸膛,“伙计不错啊。”
顺子习以为常,拿出摆在身后的账册,“啪”的一声,“今日,多做。会上,放你。”
林天翊一声哀嚎,任命的开始勾勾画画,一边勾着一边吐槽,“这东西你也会,反正我爹也不知道,还不如你来。”
顺子依旧安静的守在一旁,听见林天翊的话,也没有一丝反应。
大多数的人,一生下来,一生即定。
林天翊从账本里抬头,“这张请柬,你去送给薄府。再从库里挑个玉莲簪子送过去,诶,等等再顺便挑个桃花镯子给太守府,总不能让人起疑了。”
顺子瞧着自家少爷,到底没再反驳,就这样挺好的。
顺子拿着请柬走在扬州城里,这座城依旧是热闹非凡的模样。
一丁点也瞧不出曾有洪讯来袭,人们来来往往,总是喜欢安定祥和的生活,哪怕这种生活背后藏着不可见的阴霾。
顺子从小贩那买了几个糕点,送给墙角的小女孩。
那双手脏兮兮的,唯独眼睛亮的怕人,牢牢护住怀里的小孩子。
顺子起身,他能做的,也只有这点了。
薄府的人,接到帖子的时候,倒是十分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