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迁白了眼陶慎,“去,你请客。”
挥一挥衣袖,南迁潇洒离去。
檀然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你可知公子为何踢那人?”
陶慎转过头,“为何?”
檀然瞧着这人姣好的面容,开了口。“断袖之癖。”
陶慎一贯冷静的脸庞终于变了色,不敢置信的瞧着眼前的冷面侠士。
手指了指自己,“我?”
檀然难得一见这人这副模样,抱着剑,很是肯定的点了头。
陶慎摆摆手,“疯了疯了疯了。”
檀然瞧着眼前人影渐渐远去,摸着手中剑,“阿一,你开心吗?我很开心。”
晚间,南迁果然带着两人去了花满楼。
花满楼也是乐府的产业,是一间酒馆。
明叫花满楼,用檀然的话说,布置的花里胡哨,妖里妖气。
用南迁的话说是纸醉金迷,英雄冢、温柔乡。
用陶慎的话说是他日日都要跟在公子身后处理后事的地方。
南迁最爱这里,檀然无所畏惧,陶慎敬而远之。
今日,南迁倒是安安静静,没有出去惹事。
叫檀然与陶慎两人面面相觑。
陶慎为南迁斟了一壶酒,“公子,怎么了?”
南迁抓过酒杯在手中把玩着,“陶慎,你今年多大了?”
陶慎瞧着公子,莫名觉得有些奇怪,“十六。”
转过头,南迁瞧着檀然。檀然乖巧的回答,“二十。”
南迁又喝了壶酒,“我都十八了啊,我爹什么时候才能想到为我娶亲!才不会被别人说是龙阳之好!”
陶慎一句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檀然一贯冷静的面庞有些破碎。
南迁却是不管不顾,“不行,本少爷今天就要入洞房。”
陶慎使了个眼色,檀然自是立马出了门,回府搬救兵。
瞧见檀然走了,南迁一下子跳起来,“快点,快点,一会檀然就回来了。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我爹放的眼线。”
陶慎目瞪口呆,瞧着南迁掏出一个大包袱。
“公子?”
陶慎晕过去之前,只记得南迁说到:“我的慎儿,对不起啊,我要是不走,我爹就要逼我成婚了。你记得跟我爹求情啊。我要去找我的真爱了咱们江湖再会!”
南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被敲晕的陶慎,心里一阵骂人的话,不停翻滚。
人们年少时,总是向往江湖,总觉得天大地大,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或许,只是描绘的太过美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年轻的南迁,一腔热血。
是乐家少有的反骨,但是少年人本该如此耀眼,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南迁忘记的是,乐家横遍天下的生意,满布江湖的眼线,你以为的自由,不过是有人为你遮风挡雨而已,生为乐家人,幸与不幸,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