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渐行渐远,在船夫惊讶的视线中,挽兮忽然猛地站起了身。
在小船猛烈的摇晃中,挽兮蓦然回头,急切地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空空如也。
她心下陡然一沉,他已经走了?
幸甚下一秒,一抹银亮的色泽忽然映入眼帘,浓重的夜色中,高挑的身影静默地伫立在码头,目送她远行。
一扫原来的低落,挽兮的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朝他用力挥手。
“鄢列!”她喊,“我打赌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等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朋友了!”
那抹银亮微微动了动。
寒凉的湖风缓缓吹拂到挽兮脸上,神清气爽,这道过耳的风中,她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应答。
“好。”
直到小船已远,湖面的雾气完全遮盖了那道已经变得极小的身影,挽兮才在船头重新坐下。
她莫名地笑了起来。
很奇怪,原本空荡荡的心,在这一刻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的了。
挽兮终于顺利离开,可诸葛青别院门前的喧嚣却仍未停止。
无庸山庄的人早已不耐烦,有人在下面小声讥讽。
“诸葛先生不会又睡过去了吧?还是说得像个女人一般,见人还得好好梳妆?这都多久了?”
婉妙听到了面色不变,只是眼里的不悦之色更浓。
玉山岳很明显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但他却没有开口喝止,显然也是有意放任。
“婉妙姑娘,诸葛先生还没出来吗?”玉山岳缓缓开口,声音不复此前宽和,隐隐带了威压,“玉某在外等候了这么久,已经是给足先生面子了。”
“玉庄主别忘了是谁冒然叨扰在前。”婉妙嘴边仍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寸步不让,“先生愿意破例在这个时间见您,也已经很给庄主面子了。”
“玉某只是怀疑”玉山岳双眼眯起,如鹰般锐利,“诸葛先生这么久不露面,不会是在忙着做什么要紧的事情去了吧?”
“玉庄主此言是什么意思?”婉妙眸光转冷,倾城的面容如淬冰雪。
“玉某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玉山岳看向她身后紧闭的朱漆大门,道,“既然诸葛先生不肯露面,那就别怪玉某先礼后兵了。”
话一说完,忽然暴起发难。
他的举动太过突然,婉妙身无修为,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轻而易举地落入了他手里。
顿时,一群灰衣暗卫涌了出来,将无庸山庄的人马围在了中央!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玉庄主这是要强来了?”婉妙冷静道,“您可想好这么做的后果。”
“玉某也不想和诸葛先生坏了关系,婉妙姑娘是先生身边的红人,玉某自然不会伤害你。”玉山岳自负一笑,“只是得凭借婉妙姑娘这张护身符,入内一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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