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上了船以后,那位困扰她多时的宁太守没见着,倒是迎面遇上了一张熟悉的清秀面孔。
“宁溪?”她愕然,随后,恍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宁溪姓宁,宁太守也姓宁,这两人之间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亲眼见到姑娘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宁溪才卸下一口气,
“宁太守是你请来帮忙的?”
“他是我外祖父。”宁溪点点头,眼神清澈,“前日你被人暗算,我担心你的安危,迫不得己只能去找他帮忙了,没想到你竟然藏在了诸葛先生的别院中。”
“实在太麻烦你了。”挽兮感激不尽。
以前大长老总对她教诲江湖险恶,但她觉得好人还是很多的。
宁溪咳了一声,眼神有几分躲闪,支吾道:“你是在和我吃饭时出的意外,按理来说我也有责任的。”
他看样子还想和挽兮多聊几句,可那边的船工来请他,似是有事相商的样子,他只能作罢。
“风姑娘,此行去往雒京,路程很长,你的房间就在二楼右手边,这一晚你也辛苦了,累了就早些去歇息吧。”
匆匆交待完,宁溪急急往船的一头离去。
挽兮立在原地,没有往楼上的房间走,而是转身,站在船头的位置,撑着船舷眺望远方。
水天相接,远方的尽头隐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天,要破晓了。
江都城外的某处山坡上,也有人在看着同样的景色。
蓦地,他的头微微偏了偏,满头璀璨顿时熠熠流动。
身后有人到来,缓步走近了他。
“你变了。”那人在他身侧站了许久,才忽地开口,声如玉石相击,琅琅悦耳。
“何意?”鄢列长眉轻蹙。
“这姑娘知道了我们太多秘密,想不到你居然真放她走了?”诸葛青眼尾扫着他,状似平静的语调下有暗流涌动。
鄢列的视线从茫茫的水面收回,转向微熹的天边,淡淡道“我在她身上种下了秘术,待到朝阳完全升起,她将忘记这一路上的一切。”
以及与他有关的一切,包括他这个人。
“你不怕无庸山庄的人再去找她麻烦?”诸葛青眉宇一挑,“没有记忆以后,她可不会防备他们。”
“不会的,醉生只是和我过不去罢了。”鄢列淡淡道,只要没有醉生在一旁捣乱,无庸山庄的人又怎可能远至雒京,去寻她一个人?
“而且无庸山庄很快就会知道,阴阳花都在我身上。”他的声音无波无澜。
“嘶,真麻烦。”诸葛青道,“直接处理掉岂不是干净?”
片刻又耸了耸肩,“算了,随你吧。”
第一缕阳光终是透过云层,射穿薄雾,暖暖地照耀在所有人身上。
东曦既驾。
小夏的话:你猜我会不会让挽兮忘记?
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