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那么快!”大长老敲了敲她的脑袋,“我说的是饥饿的最大耐受限度,你那是自己嘴馋,刚感到一点儿饥饿就要吃。”
挽兮认真想了想,自己以前的确没有试过将饥饿忍耐到极限,“如果我就是要强行辟谷呢?”
“你没办法继续辟谷的。”大长老这回的神色很严肃,“如果你一直拒绝进食,你会饿死。”
挽兮不说话了。
她真的对天道定下的这些规则感到反感,虽然挑起上古之战的罪魁祸首,确实出自天帝一脉,但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一起被惩罚,而且还是世世代代地延续下去。
如果不是这些规矩,她的父母也不会以那样悲惨的结局收场,她和鄢列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天各一方。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确实和上古之战有关,但是具体原因已不可查。”大长老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挽兮从小养在各位长老身边,与大长老最为亲近,看见他的这副模样,便知道这背后必有隐情,只是他不愿告诉她罢了。
她只得像小时候那样,软磨硬泡,使出了十成功力,这才换得大长老再次开了口。
“当年的原因被封存了,与之相关的所有事情皆被抹去,挽兮,上天是故意不让我们知道的。”大长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天道做事向来是有理由的,即使它体现得非常不近人情。”
“但是它这么做,一定是对的,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敢保证。”
大长老离开以后,挽兮对着那轮圆月,怔怔地出了神。
她机械性地拿起桃花酿,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醉意微醺,她抵挡不住,在轩中长榻上倒头睡去。
这个梦很真实,比以往梦见的都要真实。
那座熟悉的山谷中,金黄的神树血梧桐下,银发男子巍然而立,背脊挺拔如松,他正微微低头,看着手中一片金黄的叶子,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到来。
挽兮笑了笑,与他分别以后,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这家伙早已是她梦中的常客了。
她快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双手环过他的腰身。
“鄢列。”
她闭眼轻唤,温柔又缱绻。
不知为何,今日连这拥抱的感觉,亦是如此的真实。
“挽兮?”
鄢列转过身来,挽兮在他怀里,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小心翼翼,以及不确定。
“是我。”挽兮嗅着鼻端熟悉的气息,喟叹道,“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