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珊拉住副驾驶的门、听见驾驶位的男人低声开口“坐后面”

汽车一路向岚山二中方向行驶，陆时从后视镜里看着冯珊，后者低头沉默

“你认识李天青吗？”

冯珊双手抓紧书包带“不认识”

“你的表情和动作出卖了你”

冯珊抬头、她直视上镜子里的那双眼睛“我...认识她，我只是害怕说错什么连累到她”

“那不妨现在说说？”

“阿姨一直对我很好，带我出去吃好吃的、听我讲心事。在我心里，我已经把她当做没有血缘的亲人了”

“可你知道她同时跟两个男人交往”

“不是的、阿姨是被骗的，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哦？这么说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思”

冯珊点点头：“我知道那个男人喜欢我，她和阿姨在一起也是为了接近我，他经常用阿姨的手机约我出去，给我买衣服买鞋。嗤，男人真是太可笑了，女人也总是那么单纯”

“那天你说回家听到女人的哭喊声，是李天青吗？”

“嗯”

“你的亲人正在被你的父亲虐待，你会无动于衷？”

“那天我回家拿鞋子，听见了他们在房间里争执，我冲进去了、我看着阿姨快喘不上气了，我拿着烟灰缸向他砸去，但是他只是晕过去了，阿姨害怕他醒了会伤到我让我赶紧到学校去”

“你砸伤了他、晚上回家你就没去看看他？”

“那伤口不深、也没怎么流血，我想他一定是走了不然他肯定会冲出来说要弄死我”

“你学校到了、去上课吧”

冯珊说了再见，陆时调头离开岚山二中

冯珊的证词是对上了、可是中间还是少了一点什么，冯珊走后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难想了，看来突破口就是李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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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进入监听室的时候章小录正在审问李天青“李天青，17号当晚你曾跟王家睿一起出现在岚山水库，请你如实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珊珊她妈妈过世没几个月我就跟她爸爸好上了，我一个单身女人碰到一个对你嘘寒问暖的男人哪里还会考虑那么多啊，后来经常去他家找他、就这样认识了珊珊，她是个可怜的姑娘，我觉得她像极了小时候的我，后来她爸爸酗酒越来越严重，开始变本加厉的打她，一次比一次狠，对我也是呼来喝去、关心疼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想带着珊珊离开他，就在这个时候我遇见了家睿，他对我很好，对珊珊也好，他让我去跟那个男人说清楚，还答应我要带我和珊珊走，我当然很开心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他了，但是他不在家、我等到中午他才回来，我告诉他我要跟他分手、他不同意，我俩就争执起来了，他把我按在床上掐住我的脖子，我一着急拿起床头的烟灰缸就砸下去了。看到他倒在床上我慌了、马上给家睿打了电话，家睿说怕他醒了会报复、还不如直接解决掉。冯礼军死了以后家睿把尸体用被子包起来，我负责处理留在他家的证据和指纹，晚上珊珊睡着以后我们把尸体运了出去，这其间我们一直躲在冯礼军的房间”

这问题就来了，李天青说是她砸伤了冯礼军，冯珊又说是她砸的，她们两个明显是在包庇对方

“你在说谎”陆时不疾不徐地走近李天青“我曾经去过冯礼军家里、他卧室的最右侧有一个和床面平行的凳子、那个凳子上就有曾经摆放着烟灰缸的痕迹。至于你、被他按在床上，右手是你的惯用手，你可以顺手拿起烟灰缸砸下去，只是如果像你说的，创口肯定是在左侧”

“哦对了，刚才我见过冯珊了，你猜她怎么说？”陆时又补了一句

李天青缓缓低下头“人是珊珊砸伤的、但是他只是晕过去了这个我能确定，我找来王家睿告诉他珊珊把冯礼军砸晕了，果然他害怕冯礼军报复、于是下手杀了他，这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知道他喜欢珊珊，也知道他接近我另有目的，不过无所谓、我对他也就是利用罢了，我只想带走珊珊和她一起安静的生活。所以珊珊砸伤冯礼军的时候我就立刻通知他了，这不是借别人手杀掉他最好的时机吗？至于跟王家睿一起处理现场和尸体是怕他发现什么、毕竟我得表现的很爱他，如果他发现了难保会把我和珊珊供出来。我不想把珊珊牵扯进来，在你们去找她之前她还不知道她爸爸已经死了”

“陆警官，凶器打捞到了、和冯礼军头部的伤口完全吻合、检测出血液反应的物品上只有王家睿的指纹”

李天青笑的前俯后仰“对啊，我没碰过的东西我干嘛要去擦呢？”

“看来你早就准备事发后让王家睿承担责任了？把你自己洗的清清爽爽的然后带着王珊远走高飞？你怎么能这样利用别人的感情？”章小录气不过、指着李天青大声质问

李天青耸耸肩一脸轻松作态：“我又没让他杀人，从头到尾我也没动过冯礼军一根手指头”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丑陋、贪婪、自私...

案子结了，陆时再次出现在岚山二中门前

就像上次一样，冯珊坐在后座从镜子里看着陆时的眼睛“我常对王家睿说起我悲惨的人生，我告诉他每次我反抗的下场都很惨，那天我打伤了冯礼军，我知道他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不过我可没叫他杀人，他的一厢情愿可怪不得我，或许是他觉得这样我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跟他一起走了”冯珊说完嘿嘿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