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你呀,原来你长这样啊,上次泥巴都把你脸糊住了,都没看清你长什么样!”南璟认出了裴旬,只是有些意外。
裴旬满脸失落,轻声嘀咕了一句:还以为你会记得我呢?
秦子燚安置好秦子凌后,也默默地走了过来,看得两人聊得欢快,只是抱胸站在一边。
南璟听见动静,往后看去,只见秦子燚一动不动地站在身后,像个泥塑似的,脸上也似乎被一层泥给封住了,僵硬僵硬的。她转身去拉他的胳膊,“有位置,干站着干嘛呀,坐啊!”
秦子燚这次乖乖地坐在了一边,裴旬抬起头看了一眼南璟,又看了一眼秦子燚,转而带着落寞的眼神低下头去。
“对了,你还没说,刚刚是怎么回事呢?”南璟向秦子燚问道。
“我原本是打算跟着你到贼窝的,然后把你们都救出来,但是我到贼窝外面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群人,也就是那群黑衣人守在外边,那时候我还不知是敌是友,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打晕了一个临时小解的黑衣人,装扮成他的模样混在黑衣人群之中,直到子凌从里面出来,我才发现他们要杀的目标竟是子凌。后来你也知道了,绑匪以为黑衣人是他们带来的,所以变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倒让他们捡了个便宜。”
南璟回想起当时秦子凌在贼窝里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这是他们自己人的时候,不觉得心有余悸,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但是从秦子燚的话中,她有一个疑惑,“为什么那群人要追杀子凌?之前是裴旬被追杀,现在是子凌被追杀,怎么遇上你们之后,我感觉南屿这么不太平呢!”
秦子燚和裴旬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移开视线,“这点也正是我疑惑的?我俩在这边无冤无仇的,究竟是何人追杀呢?”
“会不会是之前追杀裴旬是同一批人,因为我们上次救了裴旬,所以报仇来了。”不过南璟很快自己就把这个理论推翻了,“上次我们救裴旬的时候,子凌都不在,说道理,要是寻仇也是找我们,怎么也轮不上子凌啊?”
裴旬有些不好意思地插了一句:“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南璟立马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疑惑。”
秦子燚陷入沉思中,其实关于实情他并没有说完整,关于他们的身份实在是牵扯到太多的东西,所以他不能一一说明。那天混在黑衣人群中的时候,他明显听到队伍里的两个黑衣人的对话,“北辰那边传来消息了吗?”“传来了,确实,太子出宫去了,并且已经几月未归。”“那看来没错了!”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知道这群杀手是北辰的某个人派来的,但是祁璋只有一个儿子,各宫娘娘也没有所出,不可能是她们所派来的;至于大臣,他在北疆多年,也未曾听说哪个大臣有谋朝篡位的野心的,那么究竟是谁呢?竟然千里迢迢追到南屿来。
另外如果祁子凌在南屿被杀,最大的嫌疑便是自己,外界关于北府世子谋朝篡位的野心传言早有,不知是谁放出,但是很快秦子燚便放弃了这种想法,祁璋不可能去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嫁祸给自己,正常人都不会想出这么伤人更伤己的办法来。
所以从这个一箭双雕之计中能够获取最大利益的那个人便是背后的黑手。
再深入一步,祁子凌在南屿被杀,必然引起两国争端,到时候两国开战,无论对谁都不好。
究竟到底是谁呢,秦子燚理清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却依然找不出这背后之人来。
裴旬看着秦子燚眉头深锁的样子,问道;“你可是又想到什么?”
秦子燚摇了摇头,一脸的凝重之色。
气氛沉默了半晌,在这安静的空气中,秦子燚和裴旬互相看着对方,南璟看看那个,又看看那个,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南璟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子燚,认识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秦子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眼前这个从不欺他之人坦诚,“北辰人士。”
“原来你是北辰人士!”南璟有些惊讶,一直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士,却不知他竟是别国之人,惊讶之下,还夹杂着些许的失落。
裴旬的目光从没离开过南璟身影,所以她一点点的失落他立马就看了出来,立马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虽然我们三个人是三个不同的国家,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你救了你,我并不会因为你是别国的人而心存芥蒂。”
南璟笑笑道,“裴旬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