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皮微微一抬:“你突然提到庆祝,不会是你自作主张对谁承诺过什么吧?”
我脊背一凉,对着玻璃哈了口气:“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就是我妈觉得上回冷落了你,心里有点过意不过,想请你吃顿便饭算作赔礼道歉。”
“哪有丈母娘给女婿赔礼道歉的?”
我讪讪一笑:“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你不已经答应了吗?”在黄灯闪起的刹那,姜北笙一脚踩住油门:“不过,你确定……只是吃餐饭?”
我点点头:“我非常确定我只有这个意思,至于我妈,上次你也见识过,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妈,她的战斗力胜我千百倍。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做了点准备。咳咳,听好。你跟我是大学同学……”
“相差三岁的同学?”
姜北笙快速将我打断道。
我眨眨眼:“呃,同校。”
“从年龄结构分析,我们如果同校,你大四的时候,我才大一,这样两个人相识相爱不是很有难度吗?”
姜北笙的疑问就像沸腾的开水,泡泡破了一个立马又吹出来一个,令我有点招架不住。
我想了想:“你身高马大,刚一入校,就被校篮球队拖去打篮球。一次与校外联谊赛中,你因眼神不好,把我错误的当做球框……”
“我这哪是眼神不好,我应该是瞎。”姜北笙冷笑一声。
我手一摊:“姜北笙先生,你要是觉得我智商不够,编得太鬼扯。那好,我退位让贤,你来。”
“我又没有你这种亲身经历的切肤之痛,即算想编,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监控器上绿灯替换下了红灯,姜北笙慢悠悠的将手刹放下,轻轻踩了踩油门,车子就像一条胖乎乎的毛毛虫,开始缓缓前行。
我呆坐在副驾座位上,一脸的茫然。
许多许多年前的那个夏日,一只硕大无比且还异常凶猛的篮球,像一道天雷将我砸得眼冒金星。虽然过程与结尾没有一处是美好和值得回忆的,我也如愿许多许多年不再记起。可这道暗恋的疤,自从被姜北笙那令人痛恶的三岁年龄差碰触后,我就知道,旧疤要有新痛了。
“你……你,你听谁说的?”
茫然之后,我诧然一问。
姜北笙眉一挑,大吃一惊:“我……我瞎蒙的。”
我面色一红。
听说,人在犯傻后,血压会持续升高,等升到一个无法承受的高度后,就会聚集脸部,通过让人面色泛红而释放压力。
我这种不打自招的行为,俨然是犯傻无疑。姜北笙的不体贴,从来都是在最不该表露的时候,争先恐后的表露出来。
“原来你介意的不是年下男,仅是‘三岁’这个特定年龄差。呃……我明白了,你是被你的年下男恋人甩了?”
“只有情侣之间,才计较甩与被甩的问题。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男女,只谈错过与遗憾。很高兴的告诉你,姜北笙先生,您的妻子并未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甩过。”
我气呼呼的反驳道。
姜北笙嘴一扬:“根据协议规定,这属于你的私事,不在夫妻须知范围内,所以,你没必要解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