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师一把抓住颜卿的手腕,那里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怎么会这样?”
“祸害遗千年,许是老天舍不得我。”颜卿叹了口气,“师长不必伤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什么好牵挂的。”
甩开她的手,宋太师冷哼一声,“你以为是谁都像你一样,冷心冷肺,毫无感情啊!”
颜卿笑了,“我这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开嘛,好事啊!”
宋太师撇了她一眼,“就你觉得是好事!孽障!”
“那……师长猜到是我,才帮我坐实二小姐的身份?”颜卿小心问道。
“要不然呢?隔着这么远,面都没见过,我突然就觉得和你有缘,不得不帮吗?”宋太师没好气道。
颜卿一愣,然后挠了挠脑袋,“所以师长一直在等我?”
“当然!”
“那为何不见我?”
“等你来见我!”宋太师中气十足道,“你要是被乖乖关住,就不是颜卿了,不过这手段委实阴损,为师清清白白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颜卿瘪嘴,“你的名声早被你自己毁完了,今日我不过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罢了。”
宋太师闻言,狠狠问道。“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是这般用的?当年教你识字、说话的先生是谁?我去打死他!”
颜卿耸了耸肩,道,“不记得了。”
她可没有背着人告黑状的习惯。
宋太师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这孽障!真是一点没变,走吧,横竖换了身子,应该不像以前那般病弱,为师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知我者师长也!”
没寒暄几句的两人,一同来到前厅用膳。
宋太师此人表面上看德高望重,行事皆有章程,但颜卿知道,放荡形骸,不拘一格才是他的代名词。
比如早膳一般人喜用粥饼,而他呢,鸡鸭鱼肉配小酒。
这太师府该是被他吃穷的。
“为何要给我说亲?”颜卿咽下嘴里的红焖富贵鱼,问道。
宋太师一边品酒一边道,“你跟谢梓安厮混的事,早传开了,不说亲我家莺莺的名声怎么办?”
“那……可以嫁给夏侯护吗?”颜卿小心问道。
“想都别想!”宋太师给自己倒满酒,“你是我的得意门生不假,但莺莺是我的亲孙女,我可不会让她去给夏侯护当续弦,你心愿一了,拍拍屁股走了,我家莺莺可得跟着他受罪!”
颜卿低头,怯弱道,“可……可我做了点不好的事需要补救。”
“什么事?”宋太师扫了她一眼,问道。
夏侯护休妻后,颜卿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但以柳芷溪的身份,也没办法补救,只能让自己不要去想,如今走不了,这些事是时候提上章程了。
她压低了声音道,“我给了夏侯护一张封侯的圣旨。”
“咳咳!”宋太师被呛了口酒,猛咳起来,一边捂着胸口咳嗽,一边指着颜卿骂道“狗……狗东西!你……你想气死我吗?”
颜卿倒了杯水递给他,一边给老者顺气,一边道,“我也没办法啊,他护了我五年,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