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骂归骂,缺德事还是要干的,颜卿旁敲侧击的打听起夏侯护休妻后发生的一系列事。
传言五花八门,可夏侯护回府后,将从公主府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一间屋子封存起来的结果未变。
下人们口中,他对长公主情根深种,怕睹物思人才这么做的。
颜卿听到这话,心中不是滋味,她这短短一生,最亏欠的就是夏侯护!
胸口压抑,似乎有什么感情快要破土而出,颜卿深吸口气,端正神色,和管她的丫鬟说好明日来府上做工的时间,就逃似的离开了。
她心情烦躁,又不想回客栈,被骆问发现,只得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头。
清冷的月光洒在街道上,颜卿吹着冷风,平息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夏侯护这个人,她见一次心就疼一次,既盼他生、盼他好、盼他家和万事兴,也盼他升迁无望、家族衰败、安逸无争。
她……或许真该躺回棺材里,守着那些陪葬品,被世人遗忘……
届时群雄争霸,天命在谁,与她何干?
“阿嚏!”
颜卿捂着鼻子,哀叹一声,伤春悲秋的情绪也随着这个喷嚏,消失不见。
意识到天冷的她,默默进了街边的成衣铺子,比对着骆问的身高,为他挑了件衣裳。
客栈里的骆问已然熟睡,颜卿端下案几,躺在外间的软榻上睡了过去……
“宋姑娘?”骆问率先醒来,唤道。
他睡时颜卿尚未归来,颜卿半夜进屋,又轻手轻脚,并未吵醒他,所以他尚且不知颜卿回来了。
“嗯,在。”颜卿答道,她鼻音很重,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然后,差点摔下软榻,整个人瞬间清醒。
“阿嚏!”颜卿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意识到自己得了风寒,不禁满头黑线,重活一次,她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纤弱姑娘。
老天爷,就不能让她当回壮硕的爷们吗?
“你身上的伤可以沾水吗?我叫小二给你烧些热水沐浴。”
骆问欣慰,这姑娘没露宿街头,总算还知道回客栈。“可以沾水,那就麻烦宋姑娘了。”
“不麻烦,又不是我去烧水。”颜卿直言,“我先去给你煎药,洗漱过后,一起用膳。”
她就要出门,却被骆问叫住,“宋姑娘若是信我,便由我来为你诊脉,开方子吧。”
颜卿摇头,“我虽然信你,但我不想吃药。况且风寒而已,抗几日就痊愈了。”
那苦涩的药汁,让她再入嘴,想都不要想。
“你怕苦?”骆问笑得温柔,她竟然还是孩子心性。
颜卿无奈,“你这是在高兴?”
骆问摇头,颜卿见状出声道,“你左手边有衣裳,待会沐浴后换上。”
骆问应下后,颜卿出去煎药……
待他沐浴过后,颜卿的药也煎好了,她端着药碗进来,只见骆问头发湿淋淋的贴在背上,昨夜给他买的衣裳,已经穿上,大小正巧合身。
他红着一张脸,唤道,“宋姑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