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面一片荒芜,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感应到,但在长歌收回时。才发现附近充满危险,她无法定位那一面更危险。
因为这不是一股气息,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余歌战战兢兢躲在长歌后面,小声问到“姐,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危险吗?”
这也是长歌不解的事,如果这里本身充满危险,那刚刚那一路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吗?
如果是有人暗中保护,为什么现在撤了保护?
还是说,刚才那一段是安全的,而现在三人走的这条路是危险的?
可是想想,这两个理由都太牵强了。如果是第一个,那暗中的保护的人是不是古越族?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青风能力尚弱,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透过余歌的身高,向走在前面的身影望去。既然她说有,那就一定有什么。
余歌“要不,我们回到刚才哪里?”
青风“回到那里,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长歌赞同青风说法,在一旁附和道“我们进入这里,已经很被动。如果还在要原地不动,那会被对手轻看。小余,你难道就这么畏惧死亡吗?”
“我……”余歌想反驳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怎么都说不出。
爹娘死后,狱卒大哥带话给自己。说是爹娘让自己好好活着,不管是那种活法,都要好好活着。才能不辜负他们的养育之恩,所以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
虽然他也很想扬名立万,惩奸除恶,但他没了那个能力。没有相对的能力去做相对的事,在别人看来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一个这样的人,只能成为笑话,不能成为别人心目中的英雄。
青风在一旁沉默,他没有资格说余歌,因为他在此之前也是这样。以前想要保护妹妹的安全,只靠自己一点小聪明。当他拿起青铜斧时,他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战士之心从未灭。
长歌不能理解余歌在害怕什么,若是怕死,那他为什么要来这次比赛?又为什么义无反顾来丘陵山?
余歌他无法回答长歌这个问题,他随后转身,作势要回到刚才那里去。
当他跨出那一步时,身后传来长歌的声音,“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什么?”此刻的余歌身体发抖,不知是愤怒的缘故?还是害怕的缘由?总之现在的他,就如一条野狗。不知去往,也不知下次要在哪里休息。
余歌紧握着拳头,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在那只拳头上,泪水湿润眼眶。望着这边蓝天,余歌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活着。
长歌看着他那弯曲的身影,一股别样滋味涌上心头。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人如此懦弱,可是自己有又什么资格去说?
虽说这世间万物息息相关,可都是独立生命。不能以一人之率,来鄙弃万人之优。
长歌觉得自己这样说,伤害了余歌心灵,便安慰他说“其实你不用这样,你才入门,你把你该学的学会,你不用总和他们去比。”
余歌轻哼一声,嘲讽道“你们这种人,怎么能知道我们这种人的苦?”
“你们这种人?”长歌被他这句话点燃了怒火,追问道“你们这种人?我们这种人?他把人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跟神界比?”
余歌回头怒吼着“你知道李横那么强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保护那个草包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长歌
青风在一旁打圆场,劝说到“好了,好了,刚刚长歌不是说有危险吗?我们能不能先别吵,先到安全地方再说这么深奥的问题”
这三年来,余歌受够那种被人歧视的日子,他除了一个天赋,其它什么都不比别人差。
他从小熟读诗文,所有书籍过目不忘,每次测验都是第一。从小到大,都在村民的赞赏中长大,若不是家逢局变,现在他还是渔村的骄傲。
虽然家遭变姑,但他有信心可以挽回一切。因此自己自信满满去参加乡试,等来的却是父母双亡的消息。在他强忍着泪水安葬好父母后,那边的人才告诉自己,没有过。
在几次追问下,才知道是别人换了答案。
后来自己想拜入天山风名下,想让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看看。结果是在藏书阁打扫了整整半年,拜入幽云城下,有幸入了东君仙尊名下。认为自己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但是等来的是同门的奚落嘲笑。
现在长歌也是这样说自己,余歌再也忍不住,情绪失控的说“你懂什么?你有师父教导,你一开始就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你从未在低处生活过,你怎么能懂低处人的日子。”
长歌被他一顿说教,自己怒气更加火了。她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想。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人心不可测吗?
余歌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你知道李横那样一个少年天才,为什么会当那个草包的保镖?那是因为他爹就是霜榆派的宗主,而那个连灵智未开的草包,他一生下来就是少宗主。你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是踩着我们的鲜血而成。没有我们这些弱者,怎么可能衬托出你们的天赋异禀。”
长歌越听越不能理解,余歌这是什么思维。
“我师父说,每个人有每个人都天赋,如果你觉得自己平庸无能,那是你还没有找到你的天赋而已。你不……”
“够了”余歌现在没有心情听长歌说这些,他轻笑道“其实你什么都不懂,你也是听从你师父。而我也只是听从我父母,他们让我活着,所以我要尽我最大努力活着。”
语毕后余歌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在走了几步后,他速度慢了下来,望着前面的沙漠,停留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