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越来越清晰,待看清那人后我骇然大惊,急急收回攻势。敛去这猛虎下山般的势头本就不易,我无力分心去关注落脚点,急退间一脚踏空,身形往下坠去——
电光火石间,腰身被锢入一方铁石般的臂弯里。细微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有着些许痒意:
“你打算把整棵树砍完么?”
我怔怔抬头,叶隙间泻下的光晕中,他墨发如绢,眸子幽深,睫毛如蝴蝶羽翼般扑闪。一枚银色的面具从鼻梁上方将半张脸齐额遮住,面具之下嘴唇凉薄,下颔弧线美好。
他正一手环着大树躯干,一手紧锢着我。轻易地腾挪到附近一处树杈,将我缓缓放下。
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正欲发话,却见他将食指挪到唇边,唇角微微上翘,一伸手将我推下树岔。
我迅捷反应,调整姿势单手支地落到地面,四处环顾一周后从容不迫地离开,仿佛方才只是一时兴起上树远眺了。跨马扬鞭,一溜烟儿直逐大部队,回到阵头。
我猜他是作为江湖正义人士掺入众人中参与这场战争的,目的不详。而察方才状况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折回询问他了。形势似乎比想象中的复杂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