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两天天气是越发热了,你们也是辛苦了。”李鹿白客气道,“姑母今天没在店里吗?”
“老板娘才走没多久,天一热,这个点就没什么生意了,老板娘就先回去了,待晌午过后再回来。”
“嗯。”李鹿白放下茶杯,“那行,你们先忙着吧,我回家去看看姑母。你们也好准备吃饭了,天气热,注意着防暑,多喝些绿豆、冬瓜汤,这凉茶也要时时备着,可加些菊花和薄荷叶在里面煮,清凉解暑。”
“诶,记住了,多谢小先生体恤。”小葛送了李鹿白到门口,李鹿白示意他留步,自己复戴上纱帽,重又走回了炎炎烈日里。
“姑母!”李鹿白刚踏进四合院的大门,就见着王氏在回廊下拖动着一个箱子,看起来颇为费力,赶紧摘了纱帽跑了过去帮忙。
“阿白!阿白你怎么回来了,哎哟,姑母都没有准备你的午饭!”王氏高兴得不得了,捧着李鹿白红彤彤的脸蛋上下左右不停地打量,“好像瘦了一点。”
“姑母~”李鹿白哭笑不得,她不过才走了十天,怎么可能就瘦了,再说她在王府也没少吃少喝了,怎么就会瘦。
王氏却不顾这些,干脆放了箱子在地上,拉着李鹿白的手进了屋:“阿白你快坐着歇会儿,姑母去给你准备些吃食。”
“诶,我也想着姑母的手艺呢。”李鹿白笑看着王氏转身去厨房,眼角瞥到外面回廊上的箱子,赶紧喊了一嗓子,“姑母,那箱子里是什么啊?”
“是一些陈年的衣服,我拿出来晒晒,看看还能不能派上些用场。”王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鹿白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解了解暑气,然后就去帮着王氏把那箱旧衣服拖到院子里,一一摊开挂在了晾绳上。
等晾完衣服,她已经出了一头一脸的汗了,便挽起了袖子到一旁的井边去打了桶井水,冰冰凉凉的井水抹在脸上、胳膊上,格外舒爽,要不是怕待会儿姑母又要唠叨,她都恨不得将整个脑袋埋进水桶里,爽爽快快地冰一下。
李鹿白在井边凉快了一会儿,估摸着姑母快要过来了,草草地将手臂上的水珠抹干净,捋下袖子,整理平整,然后又用袖管去擦脸上的水珠。
她偏过脸擦着后脖颈处,眼睛就看向了院子里被晒得蔫了吧唧的几丛野生花木,原本郁郁葱葱的叶子一片片都蜷曲了起来,露出了下面被晒得有些龟裂的土地。她一边想着待会儿要提醒姑母每日傍晚的时候浇些水,一边站起身打算回屋去,却在收回目光的一瞬瞥到了花丛底下的某样东西,非常眼熟。
李鹿白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脚步缓缓地走了过去,慢慢蹲下身,抖着手拨开了那些花叶,看清楚了那下面的东西,确实是自己熟悉的东西——崔哲浩送给她的离别礼物里那只装着钥匙的黛青色布袋。
她捡起那只布袋,拍掉上面的泥土,拉开袋口的收缩绳,倒出了那把古朴陈旧的钥匙。
为什么这把钥匙也会在这里?这是李鹿白唯一的疑问。
她记得当时这把钥匙和那只盒子都已经被收在了背包里,背包被扯下了车后就被丢在了一边,现在不见背包,反倒是背包里的东西单独遗落在了这里。既然钥匙在这里,盒子又在哪呢?也会在这里吗?
李鹿白又在四周仔细地翻找了一遍,可惜并没有找到那个盒子。
“阿白!你在那干嘛呢!这大热的天,也不怕晒着,赶紧过来吃饭吧!”王氏在回廊底下叫着她。
李鹿白心中一抖,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钥匙收进布袋里,又小心翼翼地将布袋收好,边笑着应道;“诶!就来了!姑母,这些花得浇浇水了,下面的土都晒裂了。”
“都是些天生地养的野花,哪里有那么娇贵啊!”王氏笑着过来拉她,“倒是你这个大活人,晒多了可得化了。你瞧,手都弄脏了,还不去洗洗,过来吃饭了。”
“我又哪里有这么娇贵了,让婶娘们听去又要笑话我了。”李鹿白不好意思地跟在王氏后面,不时还回头去看那一片花丛,心里期盼着能够再有些收获。只可惜,并没再发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