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桢一一微笑回应着,但间歇的时候方蕙明显看出他有些精神不济,还时不时地微皱着眉头,而且表情不太自然。
方蕙瞅准个没人的空当,扶起他的胳膊与他一同站起身来,拉着他向后台走去。
耿桢估计人确实是很不舒服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方蕙也不太清楚,反正他竟然就任由她牵着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走着,也不问去哪儿。
方蕙牵着他的手一直向前走去,快看到体育馆出口的时候,耿桢问她:“你带我去哪?”
“去医院啊。我看你都快晕倒了。”耿桢没说话,反手握住方蕙的手带着她掉了个头,径直把她带到了早上董琴带她去过的那间休息室的门外,耿桢靠在墙边松开她的手说:“进去看看。”
方蕙有些奇怪自己竟然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让她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呢。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了一眼,对耿桢说:“没人。”
她把耿桢扶进了房间,耿桢说:“关门。”
方蕙听话的关上门,想了想她又伸手把门给反锁上了,她之所以这样做的初衷很简单:反正也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做未免有些奇怪,反正不会有人来了还锁门干嘛?
方蕙很有些不理解自己的这种做法,但她也懒得去深究门锁的事了,锁就锁了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方蕙回身看见耿桢已经坐在门边靠墙的一张凳子上了,他今天一直戴着的那顶棒球帽也脱下来放在了一边,他脸色惨白,眼睛紧闭,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方蕙走过去,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耿桢用左手把她的手轻轻抓在手里,语调略有些低沉的说:“我没有发烧,只是有些头痛。”
“你是不是早上淋雨感冒了?”
“可能是吧。”
“很不舒服吗?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耿桢摇了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和耿桢相处了这些天,方蕙多少了解了一些他的脾气,他一旦做了什么决定,轻易是不会改变的。
方蕙知道医院他是肯定不会去了,再劝也没什么用,现在还不如想办法让他感觉舒服些。
方蕙想让他躺下,可环视这间休息室,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充当床的物件,方蕙的目光落到了顺着墙边零零落落摆放着的那些方凳上。
方蕙估摸着耿桢的身高把方凳靠墙拼成一排,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垫在他背部大概会躺到的地方。
她走过去把耿桢扶过来,耿桢看了看眼前的凳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说:“你会冷的。”
“不会,房间里的这两台电暖器一直开着,我不觉得冷。”
她帮他脱下他的外套来,等会儿他躺下时可以用来搭在他的身上,她又把自己书包里的硬东西拿出来,把书包折好给他当作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