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你们一点儿也不像。”
我鼓足勇气又说了一句,“可于露露说,很像。”
我的意思他明了,他轻叹一声,“那聊聊吧。”
我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他坐在对面,我充满求知欲地看着他,他反而先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没良心的丫头,你忘了,五年前在新吴,宣讲大会上,是谁帮你拿人,稳定局面的?”
新吴,宣讲大会,抓人?我想了想是有那么一会儿事,不禁疑惑道:“明明是我机智应对,力挽狂澜啊,”
他不满道:“再想想。”
我想了想,那时我大二,我们大学生法律服务团在社区做宣讲。那是个很美丽的早晨,花儿成片地开着,我在台上讲得一本正经,天花乱坠,突然间就蹿出来一个极端分子搅局。
局面一下子失控了,下面坐着的大多是小学生和老年人,大家一慌神,小孩哭了,老人跌倒了。我急得不行,竟然一个踏空,跌了下去。有人接住了我,然后纵身上台,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人压制住了。好在,警察很快赶到稳住了局面,还支持我们继续宣讲。
那是唯一一次有警察护航的宣讲,生动又深刻,关于这事的新闻我们学校官网上挂了好几年,时势造英雄,本部长荣幸成为那个冷静机智的榜样。当时,我忙着稳住同学和场面,竟没有看清救命恩人是谁。
回忆的迷雾散去,眼前人生动又清晰。我惊喜道:“那个人是你啊?”他得意地笑了,“这事还用冒名顶替吗?”
“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呢?”我激动得不行,直接滚到他怀里,数了数手指,“这么说来,你救了我两次了!那是二十岁的我,本部长是不是很有范儿,很好看啊?”
他说:“比今天的彩虹还美。”我乐呵呵地看着他笑,他说:“对了,还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后来我在你们院一位老师的桌子上,看到了你的材料,慕尼黑留学推荐表,我心里还想着这小姑娘不简单,但是后来,你怎么没去?”
他去学校自然是查案的,而且当年留学的事情确实有点受池鱼之灾。
“你说的是那个杀了自己情人的教授?是你带人去抓的?”他点了点头,我叹息道:”先是主管这个事情的老师出事了,后来没去成是因为我妈把我的一份材料给弄丢了,仅存的一份,没有复印件,一耽搁,一误事,彻底凉了。“
他抱我坐好,听我讲。
“为这事啊,我跟我妈哭了很久,后来更惨了,我还被车撞了,在医院躺了两个月,休学了半年,把什么事情都给耽误,没办法,只有去考研,然后考公了。”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突遇变故,已觉得是人生的惊涛骇浪。轻言放弃,轻易绝望,其实,很多时候是自己没把路走好。
“我不会感谢我妈的粗心,但我也不会抱怨什么了,平平淡淡才是真,这不,还有俞舟你吗?再说了,我的性格不适合做学术,所以,和你待在宜市可比远赴重洋做学问享受多啦。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这番话出口,突然觉得心结疏散,内心风光霁月了。
我们紧紧相拥,细细地吻着,这是命运慷慨的恩赐。
他深情款款道:“若若,遇到你真好。”
我说:“我也是,感谢上天给了我这么好的俞舟。”从四月份在如你光年相遇,这几个月里,经历了我前二十几年都没有过的甜蜜、难过、折磨、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