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辰这样的男人存在本身就是女人的一种恶意,一个男人怎么能长得如此俊美!他双眼清泠有神,像画本里那种空灵飘逸的美男子。同样是俊美,于尧是冷漠疏离,而许凌辰他是坐在台上发言的领导,所以他矜贵、威严、深不可测。
我关了手机,无所谓道:“说吧,什么事,我还赶时间。”这家水墨画风的茶舍灯光稀淡,我看不出对面的男人在想什么。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开口道:“私事。单纯地和何小姐聊会儿天,或者何小姐愿意,想和何小姐聊聊简期。”
我心中蓦然蹿出一团火苗,你还有脸说得如此坦然。我淡淡道:“为什么要跟我说?简期她是成年人了,我们互相人格独立,无权过多干涉对方。再说了,她要是听我的,许凌辰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跟我坐在这儿喝茶吗?”
“那多谢何小姐的手下留情了?”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这个男人善于伪装。他问我:“我太太是不是找过何小姐?”
许凌辰今天好像是特意要和我说什么的,他问我陶宁,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咬了咬嘴角,平静道:“这话你应该回家去问你太太。”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何小姐对我有诸多意见,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何小姐坦白。我太太陶宁女士的任何行为,都不代表我的想法。”
他一口一个“我太太”喊得倒是亲切,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许凌辰,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把别人都当成什么了?”
他看着我,不紧不慢道:“我尊重我太太就像尊重任何一个女性,这是最基本礼貌,我爱简期,此生最爱。我对何小姐没有任何敌意,我很欣赏何小姐。”如此城防重重的人突然说了这样的话,我很诧异,他还真的说得出口,且面上没有任何愧色。
他接着道:“我这些话坦坦荡荡,何小姐想听,回去多听几遍。”他知道我在用手机录音,我脸上一阵发窘。这种不高明的事情我可不承认,我恼道:“你胡说。”
他微微向后靠,双手随意交握着,“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你是周局长的人,而是因为你是简期的好朋友。”我信他才怪。
“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既然他要跟我谈,那我索性把想问的都问一遍好了。
“天意。可能何小姐听起来会觉得不解,甚至可笑,但事实如此,即便我结婚了,我觉得我始终没有遇到终生爱侣,直到我遇到她。”我没想到许凌辰这样的人还会渴望爱情。我说爱是信仰,他说爱是天意。
试问,如果我已经结婚,再遇到周俞舟会不会心动,肯定会的,但我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爱不应该这么自私,不理世俗是潇洒,可不顾一切,伤害别人,这实在有违我们的公序良俗,也不符合我们心里的道德。
我放不下偏见,即便他们是真爱,也不该如此。我问:“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支持简期?”
这个男人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变化,他坐直了身子,很真诚地对我道:“不是支持,是陪伴。她内心非常不安,一个人躲到外地去,跟谁都不联系,我担心她,难道何小姐不担心她?”
我嘲笑一声,说道:“担心?给她带来最大伤害的人就是你,你在什么也给不了她,只会拖累她,毁了她的情况下,丝毫不克制,这就是爱?我反而觉得她这样挺好的,远离你这个罪恶源。”
许凌辰拿出他最大的诚意,说道:“我们结婚,还请何小姐来参加。”
我摆了摆手,“不了,你们结婚我一定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