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一向奉行当天事情当天解决的项工,第一次,将一件事拖延到不能再继续拖延的这一天。
不是没机会和萧叶子提。
只是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舍不得啊。
项昂总在心里告诉自己,再晚一天再说,再等等就说。
一晚,一等,就到了要动身出发离开的今天早上。
萧叶子很忙。
她知道项昂下午会坐哪一班火车出发,从民政局离开以后她先是提着行李跑去买火车票,排了好久的队却被告知没票了,然后她咬咬牙,是花了高价从别人手里买到了一张站票。
买到票以后,她就拎着行李箱又去了一趟。
行李箱拎出来,纯粹是她演给项昂那个王八犊子看的,这时候,还很少有人出行会带着这样时髦新潮的行李箱,若是她拎着这个行李箱一上火车,肯定就要被扒手盯上了。
这个行李箱还是她出嫁前在国外的姑姑给她带回来的,方便她读大学的时候出门回家装东西。
后来因为要嫁给项昂,她和家里人闹翻,也就拎了这么个行李箱的东西就从家里离开了。
萧叶子把行李箱放回去,从角落里翻出时下最常见的红色格子麻袋将行李箱的东西装了进去,然后找出项昂的衣服,抓紧时间就去客厅用缝纫机改了两套。
带走一套,穿上一套,往脸上扑点灰,穿着军绿色的布鞋,萧叶子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出了门往火车站赶,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