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了没多久,祝小五就跑不动了,累了也懵了。看着面前盘踞错杂的板岩阵,祝小五先畏了难。先前都是上官文若带他出阵,这次真要他自己过去,心里立刻就没底了。可除了板岩阵,其他三处的阵法他连走都没走过,自然更不保险。
这可怎么办呐!
祝小五试图向前迈了两步,一阵阴风刮过,吓得他紧紧抱住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寒风吹木了,祝小五脑子里全是板岩阵里绕指柔吃人肉喝人血的模样,连着打了几个寒噤,抱着头,呜呜地哭出了声。
边哭边在嘴里喃喃道,“都怪我!我不会武功,不会说话……什么都不会!连找人都找不到。二爷,你到底在哪儿啊,一巴掌拍死我算了!”
祝小五正惆怅着,面前冷不丁传来一句调侃,“一巴掌可拍不死你!你这么壮实,要真想死,倒是可以试试万阳掌,怎么样?”
嗯?谁?谁在说话?祝小五惊恐之余已经不敢朝前看。用手捂住眼睛,急忙跪地求饶道,“别,别杀我!”
面前人忽然沉默了,哈哈笑了起来,一只翠绿竹笛悄悄伸出,照准祝小五的发髻猛敲了三下。
“你呀你,一年多不见,胆子还是这么小!”那人又道。
这话听着不像有歹意。祝小五缓缓抬起头,映入眼中的只是一片白——白衣白袍白玉簪,连身后那匹马都是通身雪白,只有额间多了一抹淡褐色。
这副凛然不败、与世无争的潇洒贵气,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二爷!您可算回来了!”祝小五扑上去便是一通哭。
这一哭不要紧,祝子安着实被吓了一跳。
“哭什么哭?起来说话!”祝子安一把将他扽起来。
“您要再不回来,文若公子就要被打死了!”祝小五抹抹眼泪,抽咽着说。
“文若?”祝子安神情大变,一改先前开玩笑时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掩藏不住的焦急严肃,“她现在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明明不是祝小五的错,可让祝子安这么一吓唬,他倒先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把今日经过悉数说给祝子安,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却被他说得十分费劲。
不过祝子安也没心情细听,只听了个大概就急忙牵过身后的白马,像是要走。
“二爷,您别走!这儿太黑了,我一个人回去害怕!”祝小五双腿发软,不自觉抖起来。
祝子安一看他那副德行,无奈叹了口气,把缰绳递给他,又道,“上马!”
“啊?那您怎么办?”祝小五嘴上客气着,却早已迫不及待跨上了马。
“少废话!”祝子安拿竹笛朝马屁股轻轻一敲,一人一骑,横冲直撞便向观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