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与国家的关系远比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两个国家之间只要用粉笔在地上划出国界,竖起隘口和箭塔,然后每年让军队在两边骂战几次,舞动几下刀剑,死几个人就可以了。而教会则像是——恕我不敬——寄宿在婴儿身上的巨大肿瘤,有时候,肿瘤甚至会比宿主本身更加巨大。虽然教会能为所在国家吸引教民作为居民,也在协调国别事物中发挥桥梁作用。但贵族们,哪怕自己也是虔诚的教徒,也会对人民心甘情愿缴纳供奉而逃避税负有天然的不满,更不用提教会在其推行政令时时常起到的负面作用……”
——《宗教与国家——绕不开的敏感话题》,詹姆斯?莱特,第六章第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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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太勉强啊,我看这里的山谷相当狭窄。对方有多少人,把握大不大啊?”听到穆尔的打算,旅法师看起来相当担心。
“很难看清,也许有一百人,或许不到?”奥菲莉亚努力地眯起眼睛,试图清点远处的火把。
“确实很难。我们的马匹也只是普通驿站的旅马,在激烈的战场中骑行也是太过勉强。”穆尔用手托住下巴思考道,“不过我们必须试一下,毕竟也许这是让你见到白龙的最后机会。”
“真的这么着急吗,我觉得就算是帝国占领了这里,也肯定不敢对白龙做什么吧。”对上次狂奔仍然心有余悸的达格试探道,“毕竟那样几乎是在宣称与全大陆为敌。”
穆尔点点头,“没错,不过我们并不知道帝国此举的目的,也是他们会将白龙软禁起来,用以削弱其他势力的影响力;也许他们也已经开始对世界的危局有了行动。总之,如果他们想要控制住洛兰的话,我们再想进去龙栖崖就难上加难了。”
“就算我们冲破了这支军队把守的隘口,我们要怎么上到山上去呢。我们的食物和保暖衣物都不够,更别说登山的专门装备了。”
“山谷里有一条横穿整个山脉的密道,是之前矮人们留下来的。几乎可以笔直地通向白龙的宫殿,两天时间就可以到达。”奥菲莉亚回答道。
“让我猜猜,”达格直言不讳地说,“这条通道相当恐怖,甚至比攀爬终年积雪的双峰山还要危险,对吧?来吧,告诉我吧,里面是有上古的魔物,还是什么奥术守卫?”
“并没有那么戏剧性的障碍,只是那个洞穴是在天然洞穴的基础上加以支护开掘的,岔路极多,贸然进入纯粹是自寻死路而已。”一个中性的声音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两位向导应该是认得道路的吧。达格心里思考着。
“等等,这个声音……”
才察觉到不对的旅法师猛然抬头,“是……影牙刺客的艾尔维!”
初升的惨白弯月下,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天而降。这片空地上没有树木、没有高塔,这位女刺客就这样如鬼魅般地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旅法师惊吓得连退了好几步。而两位佣兵却不为所动,只是把脸稍稍向艾尔维这边转了转,手中的武器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出鞘。
“好久不见,影牙的黑猫,”高大的穆尔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现在也会搞这些浮夸的把戏了?”
女刺客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奇异的发型,削去耳垂的双耳和和不易察觉的微笑。“你知道我一直是个浪漫主义者,”黑夜中她的猫眼大得像是铃铛一般,看起来有些骇人。
艾尔维缓缓施礼,优雅地让人想起童话中的吸血鬼,“达格先生,好久不见;黑剑士,别来无恙;还有这位名字是奥菲莉亚的女士,初次见面。”
女猎魔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既然你选择直接露面,那么,就说明和上次一样,你不是来做业务的吧。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们的?”达格问道。
“记得上次见面我应该说过,我从来没有真正离开,旅法师。”女刺客笑着说,“从你们传送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你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