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感动,茶白眨眨眼,“要不是我不是阙茶白,我真要怀疑无伤是我的生死至交了。正因为我是茶白,所以能感知到,我因为不是本尊,改变了,随之而来的是,无伤也发生了变化。”
烬萌:“是。”
茶白疑问道:“那我们要如何做,才能使妄界修变回解无伤呢?”
烬萌道:“汝方才不是将他的头发变黑了吗?”
茶白道:“可他依旧是妄界修啊。”
烬萌:“……”
“一个杀手,需要做出什么著名事件,来证明自己的实力?”烬萌道。
茶白道:“完成任务。最高者的首级,是顶级的荣耀吧。”
烬萌道:“是以……”
“风夜之皇。”茶白道。
“嗯。”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茶白催促道。
烬萌淡淡道:“不急。”
“……”茶白干脆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赶路,“你不急,我急,快点快点。”
烬萌皱眉道:“皇宫守卫森严,风夜之皇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无须担心。”
茶白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烬萌不解道。
茶白不好意思笑道:“差点忘了,我也应该担心担心风夜皇朝的皇帝的安危。”
烬萌:“……”
未等烬萌有所言语,茶白再道:“烬萌,你之前说的墨诺,又是谁?”
如果有乌鸦配合表演此刻符合情境,应该是排着队飞过。
烬萌道:“能让无伤俯首称臣的,身在墨王朝,姓墨,汝觉得他会是何人。”
“对哦。”茶白恍然想起,“墨凋是有个哥哥来着,我对他的记忆不是很深刻,觉得他大概是个很凉薄的人。”
“可是,无伤不是为墨凋效力吗?”茶白转而想到,“如果是在墨诺手下当差,他又救了我,那些黑衣人……”
一切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茶白道出分析所得的真相:“今天的这批人是墨诺派来杀我的。踏足风夜土地之刻,无伤第一次救我时,动作停滞,是因为那个重伤的黑衣人丢的牌子,龙形令牌。是以,无伤是自由行动的。”
烬萌舒出一口气,“汝可算想明白了。”
“……”茶白道,“可是墨诺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烬萌幽幽地看了一眼茶白的腹部,有气无力道:“汝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茶白顺着烬萌的视线看去,手不由抚上腹部,抬起头莫名道:“我刚吃过早饭,现在还不饿。”
烬萌:“……”金手指也拯救不了这智商吧。
“身孕。”烬萌无奈简洁提示。
茶白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否认道:“不可能。”
“烬萌,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茶白皱眉道。
“……”烬萌此刻有些怀疑人生,“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茶白歪头思考,后知后觉道:“哦。是墨凋的孩子,额、不是,是误导——规则导正的剧情。”
“嗯。”
“我怀孕了,和墨诺的利益关系冲突在哪,竟使之起了杀心?”茶白道。
“他们兄弟关系不是还可以的吗?”
烬萌淡淡道:“他们关系好,太后尚在是主要因素之一,但这与汝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别忘了,汝只是外姓人的其中一员。”
茶白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连亲情的福利都蹭不到了,扶额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思维吗...我懂了。”
“墨凋所带来的,是带有暗刺的保护。在王府,汝可以安稳度日,一旦出了王府,失了阙离南...解无伤的能力吾不否认其天衣无缝,但,他守不了你时时刻刻。”烬萌分析道。
茶白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阙离南放心离开了阙茶白近旁?”
“当是已然失望到没有借口留下,不过,他会选择离开自然是能够确信阙茶白的安全。”烬萌不以为意道。
殊不知,这条是突破小善的关键。不过人生如此,该来的总会来,不属于你的,终会离开。
茶白感慨道:“富有保护感的长辈为不懂事的后辈,真是操碎了心。”
墨诺对墨凋也是这种吧,亲缘尚厚,帝王多疑,却能姑息墨凋成长到如斯地步。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一旦其有子嗣可危及江山社稷,则不遗余地抹杀。
“茶白。”烬萌突然道。
“嗯?”
“汝方才在战中,使得那把剑,从何而来?”
茶白奇怪反问:“烬萌,你在说什么呢,不是你救的我吗?”
烬萌:“……”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没听到回答,茶白道。
“没有。”烬萌淡淡道。
她的神情不似作伪,烬萌已然察觉了不对劲。难道是茶白已臻小善却迟迟未能突破,而引发的后遗症——间断性失忆。
茶白不觉有异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找家客栈,暂歇两天。”说着烬萌便化作红菊的模样。
“额,我应该叫你烬萌,还是红菊?”茶白无语。
红菊道:“随汝心意。吾不方便出现在人多之地,现在是恢复到汝初次穿越之时的状态。”
茶白头疼道:“这说明我又得自言自语,心语对话了。”
“红菊。你是不是曾经在这片土地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要躲谁?”茶白猜测道。
“不是。”红菊道。
知道红菊不会说谎,也不会和自己说实话,茶白只得放弃这个话题,赶路去往客栈。
墨王朝。
孤决向墨凋告辞致谢,临行前拜访了下丞相府,与洛凤卿约定好再见面的时期地点,便离开了墨王朝。
墨凋命令一出,京都百姓沸腾,墨王妃出逃,行踪下落不明,王上震怒,派人追寻,一时无果,着实热闹了一场。
陈点洋一听到这个消息,忙书信一封给自家老友,字体雀跃浮欢:老道,你家娃儿跑了!
京都偏远一处,一个藏青衣着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河边闲适钓鱼,水面波粼微漾,他手一提竿,愿者上钩。
一大汉过来见状朗声笑道:“哟,好大一条鱼!离南技术见长啊,不错不错。”
离南笑道:“方野,你来的时候正好,有鱼可吃了。”
些许时日,二人相处融洽,方野觉得这位离南特别有意思,去找狐朋狗友混玩的时间少了,就连以前喜欢的八卦,现在都是随耳边过,经常一有空就来找他探讨棋艺。
最近的饭余茶资是墨凋王妃跑了,离南不感兴趣,他也懒得说了。
说是探讨棋艺,其实就是一个高手和一个臭棋篓子下棋,尴尬又不能失礼的微笑,已是常事。
方野闻言也不客气,“所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那我就不推辞了。”
离南:“……”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他把鱼放进鱼篓,正待起身回屋烹饪,一声清脆的鸟叫,离南轻松的面色一变,肃容看着一只鸽子仿若与他相熟模样,停在他的右肩膀上。
方野好奇来看:“这鸽子是怎么回事,不怕我们给它煮了?”
离南道:“这是信鸽。”
方野“哦”了一声,看着离南取下鸽子腿上缠着的纸条,然后更加好奇了。
因为离南看了纸条内容,脸色黑如锅底,掌心一握,纸条一瞬化作粉末。
这离南果然是个高手,真人不可露相,海水不可斗量。
方野道:“你要离开了?”
离南道:“嗯。”
方野道:“因为你的女儿。”
离南微愣:“你如何知晓?”
方野一脸理所当然:“你我之间,除了说你女儿,别的我也不清楚啊。”
“……是。”
方野道:“你要去哪?”
离南道:“现在还不知道。”
方野指了指纷飞的粉末,“这上面没说吗?”
“没有。”
简短几个字,主要表达的就是幸灾乐祸。老顽童。
方野道:“啊,这天下这么大,连个方向都没有,大海捞针一样,忒困难了。”
离南把鱼篓递给方野道,“这鱼,你自己拿回去弄吧,我去算一卦。”
“算卦。”方野听到这个词,立马来了精神,离南的宝藏之一,很少摆弄龟壳,一算必准。
“这人在哪都能算,也太神了吧,我得去看看。”方野提着鱼篓就跟上离南。
屋内,离南拿着龟壳起卦,方野看着他动作不夸张也不说话,就是把简单地闭着眼睛,龟壳放入钱币,龟壳背部向下,双手掌心合住龟壳两边,上下左右轻轻摇晃。
离南松开一边,钱币自龟壳出出来,在桌面上自由滚动几圈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