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菊沉默了会儿道:“或许会,或许,不会。”
茶白道:“怎么说?”
“汝是否忘了主角的存在。”
茶白看着红菊笑道:“你不说我真的忘了。”
“我记得这是一个言情故事,风夜孤决资料形容,虽然强悍有帝王之攻势,但他并不热衷战事。女主想要的不过是鼎立天下,与男主白首相携。据我观察,洛凤卿虽然偏激冷漠,倒不至于藐视生命。”茶白道。
红菊道:“继续说。”
茶白道:“墨凋,公孙云紫,这二人会是坚持和平的关键人物。”
红菊道:“墨凋,汝如此相信他。他可是战王。”
茶白道:“正因为手中曾无奈染满鲜血,所以更应该懂得生命的可贵。战场上没有对错,只有生死和保护身后的百姓。立场有的时候,无可奈何,不由人抉择。”
红菊道:“战士,服从命令为天职。”
茶白认真道:“所以烬萌你也该好好加油,为和平贡献你的智慧。”
红菊静静地看着她,这是茶白第一次,在红菊模样面前喊出“烬萌”两个字。
“好。”
红菊道:“为什么把公孙云紫算在里面?”
茶白理所当然道:“因为他很富有啊。富有能使鬼推磨。他能在两国混得风生水起,说明实力不凡。根据你给的资料显示,此人十分有担当。被误解不生气,解开了真相却不急着替自己伸张,而是默默承担一切,做善事不欲人知,不贪图回报,令我敬佩不已!”
“这样的人,不会轻视生命重视财富。”茶白道,“要阻止战争,他的力量必不可少。”
红菊意味深长,“真是令吾惊讶,今日汝之侃侃而谈,用意为何?”
茶白坦言,“我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替我记住,我的记忆越来越靠不住了。”
红菊:“……”看来他要加快速度和公孙云紫相遇的进程了。
茶白忽而想起一件事情,朝一家小摊走去,买了一把剪刀,令她傻眼的是,这里的剪刀和现代的完全不一样,挑选半天,没办法,买下来一把映有云英花图案的样式。
随后他们去看了相思桥下的各色鲤鱼,又去戏园听了场“梨花颂”,最后找到一个茶馆听先生说书,所花费的银两自然是由红菊资助。
红菊上眼睑微垂道:“汝不是说自力更生吗?”
茶白挑了一个偏的位置饮一口菊花茶,不紧不慢心语对话道:“是啊。我只负责住的地方花费,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当然是由你请客了。”
红菊:“……难以理解的价值观。”
茶白支着额头道:“安身之所十分重要,住的理直气壮,其他才能活的舒心啊。”
“我曾搬过很多次家,十分麻烦。如果尚要庇护他人,就必须自己先站稳脚跟。是以对那些评说女子以财富为基准找人家是谓拜金观点很是不屑,自身无能从而贬低他人,无趣至极。”
红菊道:“看不出来,汝嫉恶如仇。”
茶白欲再开口,说书先生语气忽而高昂,吸引她的注意力,大概讲的是风夜皇朝大皇子的功绩不凡。
大抵再听得“风夜烬萌”字眼,茶白转而提起,“红菊,你说你是烬萌,你姓什么?”
红菊:“……”
“风夜。”他从未有隐瞒之心。
茶白淡定地放下茶杯,平静问道:“你也叫风夜烬萌,那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红菊道:“你怎么看?”
茶白不解道:“我之前有过一个念头,你们是同一个人。但是,你不是系统吗……怎么会是人类呢?”
红菊道:“曾经为人。”
茶白不觉惊惧道:“怪不得我们能遇见。原来有此相似原因,爽灵主要是由智慧形成,你的身体在何地?”
红菊讶异:“汝近日甚是灵慧,汝的问题,吾也不知。”
茶白点头,未再多说。
散场之时,茶白恍恍惚惚醒来,红菊道,“书说完了,走吧。”
茶白揉了揉眼睛,起身离开:“我怎么睡着了,睡了多久?”
红菊神色凝重道:“不知。”
一道赤玄相间的衣角飘离视线,茶白定神看了看依旧是小孩模样的红菊,心内暗思: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红菊知道方才一段空断期,不仅是茶白,他自己也陷入记忆空白。若非戎幕提醒,他未必能察觉,亦仅此而已。
一个黑色的人影,红菊看了一眼,此人与茶白擦肩而过,茶白表情恍若未觉。
红菊叹气,果然,间断性失忆又出现了。
与茶白擦肩的黑衣某人:“……”
这女人,不仅脾气不好,眼神也不好。他莫名有些郁闷。
茶白走回客栈,与掌柜结清到明日为止的银钱,回到住房。
茶白道:“红菊,你变成大人,帮我个忙吧。”
红菊看了看她手中的剪刀,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何事?”说完化作烬萌。
茶白把剪刀递给他,苦恼道:“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动手的,可是,这剪刀我不会用。东西是风夜皇朝买的,你也是本地人,正好,帮我剪指甲吧。”
烬萌接过剪刀,看着茶白伸出的双手,手指甲红润莹泽,皱眉道:“汝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茶白晃了晃手指:“当然忘不了,帮我剪平滑些,忍它们很久了。”
烬萌:“……”
看样子茶白是铁了心要和指甲过不去了,于是,片刻后……手绢上是剪落的指甲,茶白看了看十指,很是满意:“烬萌,谢谢你。”
烬萌不是很乐意地送回剪刀:“……嗯”
茶白从云地沐浴更换一件粉红色罗衣出来,看见烬萌淡淡的表情,随口道:“你干嘛板着一张脸?”
烬萌看了看她的装扮,未提出异议,淡淡道:“吾一直是如此,无甚不同。”
茶白摊手道:“我看你的脸上分明写着,‘劳资不高兴,来哄’。”
烬萌:“...吾...”
“不和你开玩笑了,今天逛的有些疲累,我们明天白天要做什么准备吗?”茶白收敛道。
烬萌淡淡道:“不必,只需去皇宫一趟。”
茶白复述确定道:“你是说白天就出发吗?大白天...”
烬萌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本来还可以省下一天的房费。”茶白掰着手指算了算,一脸心疼银两,赚钱没有省钱快,真是浪费啊。
烬萌无言,看着茶白转而趴在窗口对着楼下掌柜所在方向,以他估计,某人当是在考虑从掌柜手中要回一天房钱的可能性。
烬萌:“……”
茶白叹了口气,终归是拉不下脸。整个人状态恹恹的。
眼前突然出现一块金子,茶白眼睛一亮,却没有立即出手去拿,视线从金子移至托着它的手,白皙有力,骨节修长。再往上瞧去,是烬萌平淡无波的脸庞。
“……”茶白道:“做什么?无功不受禄。”
“嗯。”烬萌点头,淡淡道:“知道汝不会接受,是以,给汝看看解解馋。”
“我……你……”茶白眨眨眼,无话可对。
最后只能以“很好”结束对话。
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