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季丹秒已读，对方又唰唰唰发来几条消息——

“哥哥还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爱你’哦！”

“哥哥好温柔，我要溺死在他的眼睛里了。”

“我是哥哥的圈外女友哦，哪怕只当了几秒也比你只能每天想想强。”

“你在干嘛呢？看直播？看哥哥跟我甜甜蜜蜜吗？”

“哭了吗？”

“loser[呲牙笑]”

季丹突然就崩溃了，眼里的水汽替换了醉酒的朦胧，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噼里啪啦打字，把她知道的，现在能想出来的所有脏话，所有阴狠恶毒的句子都一口气全部打出来发送出去。手机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季丹像泼妇一样跟对方对骂，直到自己被对方拉黑。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开始叮咚叮咚响，这次不是私信了，季丹不打开看也知道肯定是刚才那个人把自己的聊天记录截图发微博找人一起骂自己了。

但是她已经不想去理会了。

季丹把啤酒白酒和红酒混着倒进杯子里，暗红色还冒着泡的液体看起来恶心又危险。

恍惚间季丹想到了大学班级聚会的时候，他们会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转，大家想往里面倒什么饮料就倒什么饮料，最后游戏输了的人就要一口气喝干。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这么一杯，等输家酩酊大醉或睡觉或发疯的时候，他们就都掏出手机来拍照录像。

输家？自己现在不就是个输家吗？季丹自嘲地想，她端着满满一杯的液体，细长的杯脚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折断。

季丹捏着纤细的杯脚，把杯壁凑到嘴前，仰头大口大口地吞咽，什么味道她已经喝不出来了，只知道够刺激就好。

等会自己醉了怎么办呢？算了，本来自己就是在买醉。都怪尹况，都怪他那么优秀那么闪耀，都怪自己那么爱他，卑微到尘埃里，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

季丹掏出手机，像以前在大学录别人一样，她也想录下自己醉酒的样子，她要等以后给尹况看，给他看自己从那么早之前就那么深爱着他，不能只有自己难受，她也要让尹况心疼自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