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白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也不欺瞒青莲祖师,就点了点头:“是,师父,弟子喜欢漓裳。”
青莲祖师却摇摇头,道:“你忘了她吧,她是你的劫,你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的使命是保护苍生,而非儿女情长,你若真的喜欢她,就将她放在心里吧。”
花月白猛的抬头,满眼不可思议,反抗的问道:“可是师父,当初是您把漓裳放在了我雪峰殿,不就是想让我们培养感情吗?我起初抵抗,可是为什么等她在我心里生了根,您却让我把她忘了?”
他知道他在别的女子眼泪就是梦中情人,所有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反感漓裳,等知道青莲的目的后,更讨厌漓裳的小心机。
可是再后来,两人日复一日的打打闹闹中,他慢慢发现,其实漓裳也和他一样抵触,也和他曾经想的不一样。
漓裳看上去泼辣,嘴上不饶人,胜负欲极强,可是她的心思却是单纯的,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对事拿得起也放得下,不斤斤计较。
有时候他斗输了,挨了罚,虽然会当面嘲笑他,可是也会背地里偷偷对青莲祖师求情。
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样,又或者他的心底里已经把漓裳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已经离不开那个和他打打闹闹的小疯丫头了。
他喜欢看着漓裳趾高气扬的样子,喜欢看她做错事吐舌头的样子,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管什么样子他都好喜欢,不管什么样子,也都刻在了他的心上。
青莲祖师背过身,不忍直视花月白,他知道这是对花月白残忍,可是这也是为了他好呀。
说道:“你修无情道,何为无情?即知情,又忘情,这便是无情,当年你入我门时,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已经不容更改。”
花月白像是颓废了似的,看着地面,没错,当年青莲祖师确实问过他,想修无情还是有情,因为他是孤儿,是在襁褓之中被师父捡回来的。
所以他认为世界上,最浓厚的情也不过是师徒情,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尽心尽力的陪着你成长,看着你成长,无私的奉献,只是因为你叫他“师父”。
只要记得师父,那就没关系,因为无情道更好修炼,更强,所以他选择了无情道。
听身后无声,青莲祖师回过身,于心不忍,道:“那你可知,即便你当年选择了有情道,我也会让你修无情道?”
花月白猛的看向青莲祖师,颤道:“为,为何?”
青莲祖师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你的魂魄不全,命格流失,你命中的情,注定无果,对对方还会造成杀生之祸,而且我已经推算出,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后,你会被心中的情反噬,时常变得疯颠,若是你依旧不忘情,你的魂魄不保。”
“而且你喜欢的人,也会和你有同样的下场,我这些年也是用尽浑身解数想要打破你的命格,可是依旧不见成效,所以让漓裳和你住在一起,其一,若是命格被破,那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其二,若是在我生命尽头时还没能帮你打破,那也只能利用漓裳,让你修成无情道,世人皆说无情易果,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有情才是最简单的,不懂情,谈何无情?”
花月白笑了,对着青莲祖师慢慢跪下,重重的壳头。
难怪每年师父都要拿着他的一滴血闭关一个月,原来一直都在想办法打破他的命格,原来师父一直在想办法保护他。
从来就没有打算将他变成无情人,淡淡的笑了,道:“多谢师父对徒儿费劲心力,徒儿,徒儿定会替师父保护好这天下,忘却尘缘。”
青莲祖师走上前,伸手在花月白头顶拍了一下,道:“不但是为你自己,为了天下,更是为了漓裳,你既尝有情味,那便快快放下吧,否则也是损人不利己。”
“不过你放心,有一个人肯定会来找你,而他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在那之前,你不可以轻举妄动。”
又看向一旁的温言,说道:“温言,我就要离开了,你以后一定要听花月白的话,你脑海中的心法也要多练,留在羽仙山,你会找到你的目标。”
花月白像是已经无力反抗,垂着头说道:“师父,弟子紧记师父教诲,此生绝不贪恋红尘,一心向道。”
温言拱手:“是。”
花月白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在想什么呀,看我看的这么入神?是不是哥最近风姿更加卓越,让你堂堂温言尊上已经挪不开羡慕的目光了?”
见花月白没有正形,也不想理会。
刚刚他并没有把戚宴就是信的事情告诉花月白,因为花月白先一步说了。
峳峳被漓裳抓住了,又被信救走了,然而峳峳口中的“信”是一直跟他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救峳峳。
而且漓裳也说了,是,魔道。
这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挑起战争,只不过,总感觉漓裳的说辞有些怪,漓裳为什么要骗花月白?
难不成真的是被峳峳要挟了?
不过现在担心的也不是这个,比较信是自己人,也不会做的太过火,反倒是魔丹。
君泽拿走魔丹肯定不是压制反噬这么简单,看向花月白,问道:“那魔丹你想什么时候去找君泽要回来归还青丘?”
花月白揉了揉头,依照温言所说,现在青丘是一片死气沉沉,没有女娲娘娘的命令,是无人能出青丘地界的,否则那个和师父长得很像的韩卿也不会那么淡定。
不就是把这件事情暗中交付给了他羽仙山吗?
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快才行,但是我想的是,将你将白悠悠体内魔种的事情也一道解决,这样也不会让白悠悠察觉异端。”
毕竟师出有名,白悠悠也不会怀疑什么的:“只是白悠悠现在对你信任的很,到时候估计也不会恨你,更不会对你出手,顶多也只是挡在君泽的身前,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温言沉眸,道:“那就在大战之前毁掉她对我的信任,只是需要你的配合,和一点时间。”
其实想要毁掉白悠悠对他的信任很难,也很简单
花月白皱眉,说道:“你可别做的太过火,虽然我们是自导自演,但是可没有重来的机会,你得让我有理由收场,否则到时白悠悠发疯,我伤了她,你还不得爬起来把我杀了?”
虽然话中有打趣的成分,但是他又何尝不想那时候温言能爬起来杀他?让他代替温言去死也好呀……
温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