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果然看到两个正抱头痛哭的孩子,小的那个正是偷了云朵钱袋的小乞儿,大的那个约莫十一二岁,初秋的天气,小姑娘还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小脸惨白,一看就是病的不轻,半躺在一个破木板床上,身上盖的是漏了棉絮的棉被,看起来好不凄惨。
云朵唏嘘一阵,见两人哭的太伤心,竟没有发现屋里进了人,忍不住咳了一声:“咳!”
突然发现有陌生人进了家门,小姑娘警觉的一把把弟弟护在身后,看清进来的是个姑娘,似松了一口气,复又紧张起来:“你是何人?来我家做什么?”
被护在后面的小乞儿此时也看清了云朵的面貌,忍不住惊呼:“是你!”
“对,是我。”云朵慢吞吞的说。
“宝哥儿,你认识这位姑娘?”
小乞儿吓的脸都白了,紧抓着姐姐的衣襟,带着哭腔道:“姐姐,那个钱袋子,是这个小姐的。”
“什么?你真是”小姑娘气急,抬手想打,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只是甩开小乞儿的手,在床上跪下,对着云朵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这位小姐,是我教导无方,幼弟年纪还小,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这是您的钱袋子,小弟用了三文买了馒头,不过这馒头咱们还没吃,都给您,求您大人大量!”
一番话因为病弱,夹杂着几声咳嗽,但有理有据,让人有心发火都发不出来,更何况现在满怀同情的云朵也根本不生气。
云朵却不接钱袋,只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的说:“我刚才也听了你们的话,念你是初犯,便饶你一遭,只是以后不可再去偷盗。”
听到云朵说不追究了,姐弟俩顿时高兴起来,姐姐还不忘又磕了一个头,嘴里不住的道谢。
“这个钱袋子就给你们吧,马上入冬了,你们这家也该修整修整,你家的大人呢?”
“啊!谢谢小姐,可是这钱我们不能要。”小姑娘到还挺坚决,坚持要把钱袋子还给云朵。
云朵只好笑笑,有点无奈的接了钱袋。
“我阿姐说爹娘去了很远的地方,要我长大了才能回来!”不等小姑娘说话,小乞儿,不,宝哥儿已经先说了。
云朵一听就知道,这家的大人恐怕已经不在了。
“我听你说话像是上过学的?怎么沦落至此了?”云朵好奇的问小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原先有好多牛羊,爹娘给我们请了先生的,后来不知怎地就没有了,爹娘也不见了,姐姐就带我来寻小姨,可是没寻着。”宝哥儿说着说着情绪就低落下来,床上的小姑娘已经又开始掉起泪来。
大漠那边来的?云朵仔细的看了看两个小的面貌,果然眼珠子颜色较浅些,是灰棕色的,姑娘还好,宝哥儿的脸就更偏向大漠人一些。
“你们是大漠人?”
“我爹是,我娘不是,但是我爹是好人!”小姑娘又警觉起来,忙着解释。
“哦?好人吗?”
“嗯!好人,爹爹常常帮助部落里其他的人,人人都喜欢爹爹。”小姑娘很坚定。
“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