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扔钱你见过没”
“呸!也只有那些没有头脑的蠢材才会中这么低俗的圈套”杨嵩睁大圆形的瞳孔死死的盯住站成一堆的俘虏,俘虏们眼神躲闪,都不敢直视杨嵩的眼睛。
“别那么凶,只要你告诉我哪些是李家的私兵我就放了其你,包括那些不是私兵的人也一起放,如果你不说,那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一律处死,如何,反正我觉得你也不怎么待见那些私兵”奕雷的脸色阴测测的,让人不寒而栗。
“要杀就杀,别弄这些生儿子没**的玩意,老子没必要配合你什么,他们的生命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杨嵩梗着脖子硬气的说道。
奕雷莫名的点点头,这些底层的士兵一边是亢都最高长官都督,一边是李家这个庞然大物,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地狱,奕雷并不想太为难这些人,刚才那番话也就是唬一下杨嵩而已。
“除了他,都放了吧”奕雷指着杨嵩说道。
“就这么放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八百人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使君要放也应该等这仗打完了再放吧”
张飞和牛皋急了,这又要搞哪样。
奕雷不耐的摆摆手,“都放了,这个人则需要对面拿钱来买,拿多少随他,哪怕拿来一个铜板我们都放,就看他在他们眼里值多少钱了,牛皋去安排吧,张飞找些人去盯着修武县,找机会干他一票,一直缩在这里等他们开打太被动了”奕雷张口就来,什么都敢说,完全不顾在旁边大眼瞪小眼的一群俘虏。
“俺这就去”张飞对着奕雷抱拳后迈着大步子离开。
牛皋吐了吐浊气,这使君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得紧,奕雷本来就是个随心所欲的家伙,牛皋能猜到奕雷的心思那就怪了。
奕雷走出校场,心道张虎这傻逼跑哪去了,半天都没见人影。
……
八百俘虏被礼送出境,大兴的书信也传到余姚的手中。
修武县,县衙,余姚和周仁怀相对跪坐,漆黑的矮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先生觉得兴君是什么意思”余姚问道,奕雷行事完全没有章法可言,你死我活的战斗被他搞得像儿戏一般,活了这么久,就没见到决战的时候往外撒钱的人,现在又送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信,实在让人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周仁怀摇摇头,“这可真是个难题,数目不限,一铜板也可,给了他真会放吗?”
“我们还是对他不够了解啊,这个人硬生生的用五百人打下了一座城,并且在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能笼络这么多人他卖命,真是个棘手的混蛋”
“将军一定要记得,我们的实力其实和他们差不多,那些私兵和其他将军刷下来的新兵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甚至会给我们拖后腿,我们应该将两军分开,让李松林带领他们主攻一门,让他们直接面对大兴的军队,为我们减轻压力,不像上次哪样在后面看戏”周仁怀说道。
“这是个好主意,可李松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让他带四千人,他带得了吗?”
“没办法,私兵也好,那些新兵也罢,终究是要回到自己的主子身边的,我们没法统一操练,还不如将他们分出去,省去了以后将军被别人猜疑私自扩充军力”
余姚点点头,“也好,大家目的都是一致的,想来他们不会给我们找麻烦”
“是的,要是灭不了大兴他们也讨不了好”
两人说话间,一个眼神明亮,体格精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将军,先生,大兴的情况基本打听清楚了,二位大人……要听吗?”
“说,不听叫你去干嘛”余姚不耐烦的说道。
“那……”余波顿了顿,缓缓的说道,“自从兴君入城后,就放了原来的县衙官员,没有杀他们”
“没杀?”周仁怀听后,皱了皱眉,为什么不杀,不怕这些人以后反扑吗?
“是的,没有杀,反倒是监狱里面的犯人杀了十之八九,放出来的没几个,其中一个叫孙有为的做了县令,一个当了牛皋的亲兵,对了,牛皋就是击败杨校尉的那个人,说来也怪,现在俾县县衙的官员真够奇特的,县令是犯人,典史是山贼,县丞是降将”
“等等”余姚打断了余波的话,沉吟一声,“说说这三个人”
“这三个人的消息但是挺多的,俾县的人也议论纷纷呢,孙有为以前是个读书人,听说在亢都刘太公的学院里面进过学,学问应该不差,典史许四多是修武县以前的典史,因为不合群受到排挤才上的山,至于县丞班图以前是俾县的主心骨,威望颇高,练兵很有一套”
“说说其他的”周仁怀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他的到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都是一些无用的把戏,比如减税,废除私兵,鼓励农耕”
“无用吗?那他怎么会杀那么多人?”周仁怀反问道。
余波脑门冒汗,尴尬着说道:“我实在不敢相信,大兴今年免税,私兵被彻底废除,兵器统一管理,强制农民开荒,这些都以摧枯拉朽之势在一周之内全部做完,不止如此,兴……县衙最底层的杂役每月俸禄四十文,士兵一百文,往上甚至更高”
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余姚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周仁怀轻声开了口,“其实这样的俸禄才是真正对得起那些为温饱苦苦挣扎的人们啊,可叹,可悲”
“你先下去吧”余姚对余波说道,余波微微抱拳,退出房外。
“唯才是举,优待部署,发展民生,稳定国土,我们该怎么打,或者打了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县城吗?”余姚的声音缓缓响起,在空寂的室内来回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