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干嘛?你要夜闯皇宫?”被他看出了心思,我顿感心虚,刚想反驳,听见他后面一句话又是一愣。
“我有办法带你进去。”
我好笑,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故作淡定,双手环胸。问道“好笑!你凭什么帮我?”
他缓缓开口“有条件。我可以帮你,但我帮你后,你要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我当然,是答应了贺昭的要求。要不凭我一己之力,别说爬墙,上炕都呛得慌。
但前提是他必须保证我能见到皇帝沈君澜,不然想要玉佩,别说给他,不止门没有,窗也没有。
结果我话音未落,贺昭就提起我的衣襟,一跃而起。
我吓得赶紧捂住眼睛,抱着他在空中飞驰,手指探到他的胸口,却感到了灼热。从前只知道贺昭武功底子不差,原先我能救他也只是那群人以多胜少,胜之不武罢了,可如今看他,这个人实在深藏不露,特别是周身那一股深不可测的灵气,着实不简单,正当我缩在贺昭怀里决定回去就叫时缪白好好查查的时候,我们已处在皇宫最高大的建筑浮屠塔之上,兴都的全景尽收眼底,我恍惚想到好多年前的往事,也是如此的光景,胸口一滞。
躲过几对皇宫的禁卫军,我与贺昭很快便到了皇帝居住的崇明殿,灯火通明,我取下一处琉璃瓦,打算先窥伺里面的情况。
哪想被贺昭一拽,又和他的胸膛来了个紧密接触,磕得我差点掉了一颗牙。
我觉得是他故意找茬,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他的眼神却落在远处一棵巨大柏树上的模糊身影,我们禁了声,不到片刻,那抹身影消失在粘稠如墨的夜色里,又像是从来没有过的样子,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一切回归平静。
我疑惑间又去取下了琉璃瓦,看见瓦下偌大的寝殿里只有沈君澜一人,遂对着身侧的贺昭打了个手势,叫他原地待命,自己则一跃而下。
我下到寝殿里时,便闻到了木架上熏着浓重的香料,多是龙涎香,我嗅觉及其敏锐,当下便闻出这香里可能还参杂了一点不可言说的东西。我一个飞手,打落香炉,走近一看,床榻上的男子已愈发清瘦,眉宇间还环绕这一股死气,的确与明光镜里窥得的一样,沈君澜即将命不久矣。
“谁?”他无力询问,强行立起身子,却又倒了下去。
这寝殿四周安安静静,守卫都不知已被谁调离。
我朝着他走过去,掀开帘子,后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我差点要惊呼宋霖昌的名字,却发现他也在静静的打量我,片刻,低哑的嗓音传来“等不及了?”我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站定,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重复了他刚刚的那一句话,等不及了?谁等不及了?我?
他看见我的样子,一声轻笑,竟十分好看,然后吐出一口鲜血后直接昏厥了过去。那鲜血暗如墨色,的确是中了毒的征兆,可想而知与方才那只香炉里熏着的东西,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取下腰间时缪白临走前赠与我的救命丸药,强行掰开他的嘴,让他服下。
一袭动作后我盘腿坐在他的床头等他醒来,不消片刻,沈君澜悠悠转醒看见我安静的坐在他的床头,倒是惊讶的问我为什么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