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春蝉说话,杨氏又迅速道:“你确定是三姑娘去求成大爷的,不是其他人教三姑娘去求成大爷的。”因为杨氏之前已经着人把韩妈妈从昆明给请了回去,她想着会不会是韩妈妈教玉棠这样做的。
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有这样的主意,这是大病之后开窍了还是着魔了?
“太太,是三姑娘一个人的主意,没人教三姑娘这样做,韩妈妈亲自写了信,命人快马加鞭送过来,陈述了这件事。奴婢知道太太不大相信,那请太太看看韩妈妈写的信吧!”春蝉说着,从衣袖里面把信取了出来,递给了杨氏。
杨氏看了信,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捏着手中的信,嘴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玉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从没有在她面前透漏出半点消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怪不得她会让顾玉成照顾玉里了,恐怕就是担心我和顾礼池那厮合离之后,没人照顾玉里吧!”
杨氏说着说着,从木椅上突然滑了下来,跌坐在了地上,手里却是紧紧地握着那封信,“你即刻修书一封,等玉棠从朋普回来之后,让韩妈妈好生请个大夫回来,给玉棠好好看看。实在不行,就让韩妈妈带着玉棠去庙里烧烧香吧!我瞧着玉棠定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春蝉看着杨氏慌乱的神情,忙安抚道:“太太莫急,太太莫急,临行前,太太让奴婢去梅坞里瞧过三姑娘一眼,三姑娘瞧着挺好的,不像是中邪的样子,也不像是得了病的模样。至于请大夫还是请和尚来做场法事,还是得三姑娘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吧!”
“没错,你说的没错。玉棠是个好孩子,可能就是因为关心哥哥,所有才会把玉里托付给玉成的,可能是我想多了,还是等回去之后,我好好问问她吧!”杨氏由着春蝉搀扶起来,随后便去了内室梳洗。
在玉棠大病,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就曾经听她喊过“爹爹,娘亲,我不要你们合离,我不要你们离开我,我想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水里好冷呀,玉棠好冷呀!你们不要离开我……”
杨氏原先以为是顾玉棠在昏迷的时候,胡乱喊的,想不到她竟然真的知道自己要和顾礼池合离?
明明自己从没在她面前透漏过半点风声,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不是中邪了还能是什么?
杨氏越想越不对劲,看来她有必要回去一趟了,玉棠是她的宝贝女儿,如今怕是被妖魔缠身中了邪,所以才会知道那些事情的。
她定要请几个和尚道士来给玉棠驱驱邪,不然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澄江府,石鱼巷子,一个两进的院子里。
顾礼池穿着单薄的中衣卧在榻上,怀中正抱着个穿着件青绿色祥纹褙子,素白绸面制成的立领春衫的女人,乌黑的头发简单地挽双螺髻,发髻之上珠翠插的满满当当的,闪得人一时睁不开眼睛。耳垂上两颗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晃来晃去的,也是直闪人眼睛。
“老爷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母子两个顺顺利利地进府,我可以做那见不得人的黑户,但是昌儿,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呀!你忍心他一辈子做那见不得光的黑户吗?”说话的女人正是顾礼池怀中的陈氏,此刻紧紧地靠在顾礼池的身上,口中轻声细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