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韶华的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先前的那种憋闷之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些陌生的情绪有如泉涌般地流淌进她的心田,她的内心不再像先前那般荒芜,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响起瑞秋刚刚的那句“夫人还因此害了重病,但奴婢们都不敢告诉您。”
现在,她和哥哥都不在娘亲的身边,娘亲会不会偷偷地哭,到底是生了何病?有多严重?
一种陌生的痛感突然向她袭来,虽远远不及焚心蚀骨之痛,却让她难以接受。
她忽然惊觉,难道这就是心痛吗?
其实,此时韶华的心里还有其它的感受,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
云伯见韶华的眸子终于不再平静无波,而是出现了情绪,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噬心花的毒还未逼出来,他的招数却马上就要用完了。
云伯向忍冬问道:“忍冬,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这句话吸引了韶华的注意。
“前辈您快来看看,情况很是不好!”忍冬有些焦急地道。
云伯连忙过去为朦胧诊脉,忍冬回到韶华的身边。
“哥哥如何?”韶华并未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再平淡,而是充满了担忧。
“少爷的伤很严重,依然昏迷不醒。不过王妃也不用太过伤心,云伯前辈一定会用尽全力的。”忍冬边说边观察着韶华的表情。
“哥哥怎么突然会?”韶华问道。
“王妃,在您来卫虚国的这一路上,您经常因那傀儡之术昏睡过去,所以您并不知道,其实我们遭遇了很多次的追杀,而他们的刺杀目标正是王妃您。少爷为了保护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是他瞒着不说,现在有些严重,刚刚又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再次受了重伤,怕是凶多吉少。”
韶华听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忍冬拦着,扶着她躺好。
“王妃,您千万别动,否则对您的身体无益。夫人和少爷若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韶华本来就没有力气,更是抵抗不过忍冬,无奈只能又躺下来,眼睛看向朦胧的方向道:“裴寂……。”
逍遥王似乎明白韶华的意思,“裴寂,少爷为何又受伤,不是让你好好安置好少爷吗?”
裴寂连忙上前解释道:“回王爷,王妃,属下刚刚送少爷回房的路上,突然冲出来几个刺客,交手的过程中少爷不甚受了伤。”
逍遥王大怒道:“是谁胆敢在逍遥王府行刺。”
裴寂回道:“属下看那招式,好像是和路上的那些杀手很像。”
韶华心道,哥哥因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而她却无能为力。
到底是何人想要杀她,她掘地三尺定要挖出这幕后之人。
忍冬见韶华的呼吸依然急促,眼里的水汽越来越重,随后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浓烈。
韶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留意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前辈,你看。”忍冬小声地道。
云伯见了,心想王妃的情绪为何还不爆发,只有爆发才有可能激出体内的噬心花毒,看来只有这最后一搏了。
云伯与老妇对望了一眼,老妇拽着裴寂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