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好歹还挂着灯笼,可着走廊就黑黢黢的一片,管仲宁早有准备,掏出了手电筒。管长宁一言不发继续走在最前头。
就这么沉默着。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发现一个向下的楼梯,楼梯旁还有一个铁门。
鹤之魂凑近了一看,明显是现代工艺。
铁门的钥匙就挂在门把手上,管长宁拿起钥匙开了门,解释道:“现在没有人觊觎这些粮食,所以藏得不是很严实。”
把门打开之后,发现还是一截楼梯,这截楼梯是往上走的。
鹤之魂默默的跟了上去,也没有去问向下的楼梯是通向哪里?用来干什么的。
果然,管长宁耐不住寂寞,又自己讲解起来。
“据我爷爷说,很多很多年前,有人来抢粮食,他们连夜收了粮食就藏这里。那时候这铁门还是一块木板,就和这些木板墙是一模一样的。根本分不清楚里边别有乾坤。”
“那向下的楼梯通往地窖,窖藏了美酒,搜刮粮食的贪官总要拿去大半,才能放过他们。要是没有这些酒,贪官非得刨地三尺不可。”
“我就问爷爷,既然没有粮食,这些酒又是怎么来的?”
“爷爷就说,这楼最初还没有建起来的时候,这里就有个陨石坑。后来地窖就是这个陨石坑改建的。”
“每年啊,把酒运走了,这些酒又会自己生长出来,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七坛。可是每年下来,只剩一两坛了。”
“可是酒怎么生长出来的,我是不信的的。我专门在酒窖里守了许久,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爷爷说,酒仙已经远去了。”
“我就知道爷爷是骗我的。”
鹤之魂点点头,“或许你爷爷没有说谎啊。”
“是啊,因为我就是那个酒鬼啊~”
管长宁听得这话仿佛从地底上冒出来的,战战兢兢地回过身来,就见,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预料中的尖叫并没有传来。
“我打!”管长宁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抬起就打。
现在轮到鬼尖叫了,“姐,别打,是我。”
管长宁还是打了下去,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拍在仲宁背后,“打的就是你,装什么鬼。”
管仲宁继续用电筒支光,发现自己的破绽原来在电筒上,拿电筒照着脸,这整个空间就暗了下来。只得庆幸自己衣服背上还有个帽子,不然可能要被打得吐血了。
鹤之魂静静看着姐弟俩打闹也不说话。
“好了,到了!”
管长宁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股霉味,混着墨香传了出来。
管长宁低咳两声,“诶,今年没有晒书吗?”
鹤之魂举目望过去,这里确实是一间小小的书房,书架都靠墙放着,围成个口字。
“这里有这么多书,你慢慢看吧。”说罢,管长宁抛了另一个电筒过来。
她幸灾乐祸的笑着,“你怕是要看一夜哦,住宿费可不就白白浪费了。”
鹤之魂接过电筒不做理会,径直翻了本书看着,他不信管长宁会丢下这些书自己走人,毕竟,按她说的,身为藏书人,怎么这也背负着职责在身的。
然而人家管长宁就是这么任性,牵着管仲宁的手倒退了回去,留下一句,“明早给我闪个电话,我来关门。”
鹤之魂点点头,拿起一本书看了一下。
书扉页上沾染了厚厚的灰尘,他将灰尘一抖,漫天灰尘洋洋洒洒,竟没有半点沾染在鹤之魂的黑色西装上。
“嗯?这是年代志。”
每本书都记录了管家村一年的大小事件,有的薄,有的厚。
很快,鹤之魂就找到了三百年前的年代志,这应该是这里最古老得一本书了。
鹤之魂耐心的翻看,前半部分都是些感时伤秋之作,直到这里,开始不同起来。
只见上书,“年月日,管平潮过此,谓之不详。结庐而居。”
这就有意思了,这是第一个姓管的,看来管家先祖也是外来人。
不过,这个“之”。指的又是何地?为什么不详还是选择在这里居住呢?
鹤之魂继续翻看,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后面虽然风格大变,写的事详杂无比,却没有他想看的了。
不外乎是冯四娘家的桃花被摘了,她指着路口骂了一整天,之类的鸡毛蒜皮的事。
看来重点就在这管平潮到来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这文人一贯的尿性,根本没有写清楚。尽是些有头没尾,有尾没头的事。
鹤之魂还发现一个趣事,“年月日,逢山落星,吾寻之,于坑底得一石。”
这大概就管长宁所说的落陨石的事吧。
然后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了。在其之后的年代志都是手抄版,一个一个整齐的小楷,再没有这人张扬草率的笔迹了。
想想也是,管家村才多大,当年能有几个读书人,怎么就能写出年代志了。
这应该就是这人有写日记的习惯,大概是作出了什么巨大成就,其写的东西才被后人手抄下来,后人难免润色一下,才形成了这个年代志的鼻祖。
可惜这人没有留下名字,不然这书就是可以传世的古董了。
后人的后人也就有了编撰年代志的习惯,把当年的点点事情记录下来,不过难免润色而已。
鹤之魂猜测,这人应该还有其他手书,只是弄丢了,或者保存在其他地方。
他微微眯着眼睛,继续往下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