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望祝烟荷时,我特意从宫中请来了一个老太医,祝大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公主何必如此麻烦,小女的病也快好了,真是劳烦公主挂念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笑道:“这是宫里的常老太医,还是请他给烟荷看看,把个脉也好。”
祝大人勉强于我笑了笑,派人带了我去祝烟荷的院子中,院中摆放着好几盆说不出名字的花,可花儿却个个耷拉着脑袋,精神不济。
当看到祝烟荷时,我就明了花儿为何会如此,主人尚且无力,哪有心浇花剪叶。
“公主,你怎么来了?”
祝烟荷被婢女小心搀扶着靠在床头,她的脸色苍白,平日里漂亮的一双眼看起来着实红肿,也不知是哭了多少回。
我让人带着常老太医去隔壁雅间歇着,这本来也就是于祝大人打的一个幌子,省得他又找借口。
祝烟荷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婢女出去,我让阿绫也去门口侯着,见无人了,祝烟荷拉着我眼泪又要掉了下来。
我忙哄她:“你可莫再哭了,再哭眼睛都要变丑了。”
“反正也无人爱看。”
祝烟荷这话说的着实悲伤,靠在床头又掩面哭泣起来。
这半月里来,我猜过很多种缘由,许是祝烟荷真的病了,又许是祝大人不愿女儿老是在外,可我却未曾想过,竟是祝大人要祝烟荷与他人成亲。
我有些不敢置信:“烟荷,你说的可是真的?祝大人当真要逼你与他人成亲?”
祝烟荷苦笑地点了点头:“公主,不瞒你说,我这半月,就是被父亲关于家中,严令禁止不准出府,我也知晓你派了人来,可我,可我什么办法也没有啊……”
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如此,祝烟荷想抵抗,同三年前那般抵抗,她不吃不喝,她假意寻短见,可父亲却始终无动于衷,她知晓,这一回父亲真的是铁了心。
我拿着帕子于祝烟荷拭泪,她真的是消瘦了许多,下巴愈发地看着尖了。
“祝大人可说了是哪家的公子?”
我仔细地瞧着祝烟荷,生怕又惹着她要哭。
祝烟荷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指间,无论是哪家的公子,她都不在意,因为她要嫁的人根本不愿娶她,一直如此。
房内,我尽量捡着些有趣的事儿讲给祝烟荷听,逼亲的事我也不再提,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想她开心些也好。
有婢女在外轻轻扣门:“小姐,老爷命人炖了些补汤给您。”
祝烟荷一声不吭,就当未曾听闻,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恐怕祝烟荷消瘦的缘由多半也是因为此了。
“进来吧。”
我对着门外喊了一句,瞧了眼祝烟荷的神色,并未有半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