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梁续挥汗如雨,为着自己的未来奋斗时,于志恒则跟着吴建一起去了城北军营。(此时元初十八年,十月五日)
平城县尉名为蒙冲,成溪境,与吴建一同被分配至平城。
蒙冲早得到消息,在军营门口等候,望见二人,快步走过去,寒暄道:“吴大人好是繁忙,可好久没来军营视察了。”
“唉,琐事缠身,想不到再来竟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吴建摇头道。
蒙冲接着一脸惊奇地看向于志恒,惊叹道:“哎呀呀,想必这位便是于公子了吧,早就听闻于公子身高八尺,容貌甚伟,今日得此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呀。”
“过奖过奖。”于志恒连忙摆手笑道。
吴建看着还想再讲的蒙冲,伸手道:“莫要寒暄,军情要紧。”
“好好,依吴大人言,我们营内详谈。”蒙冲说罢,便走在前面领路。
蒙冲领着二人来到军营附近的一个小木屋,在肃杀的军营附近,这个不假修饰的小木屋显得格外突兀。
“军中简陋,也没有茶水,二位莫要嫌弃,商讨军事,我就不酒水招待了,告罪,告罪。”
屋内确实十分简陋,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三口破碗,装着白水,还冒着热气。
“平城军队条件这么差?”于志恒惊奇道。
“这算好的了,我平时都住在帐篷中,现在还好,等过些时日入了冬,刺骨的冷哟。”蒙冲扼腕长叹。
但蒙冲接着又道:“但别看条件艰苦,但那我那弟兄们可没有怂包。”
吴建这时解释道:“平城整个地界加起来才过万人,又不是边境,本不该供养如此多的军队,只是平城矿工多恶徒,严防动乱。”
“不说这些了,早在吴大人通知过我后,我便派出斥候,刚刚得到消息,宋军一万人马,已在路上,三日后便能兵临城下。”蒙冲开门见山。
“竟有这么多。”吴建一脸忧虑。
反倒蒙冲并未表现得多么担忧,对二人道:“二位,如今平城是万万守不得的,我们两千士兵若是听说燕南沦陷,心魂失守,不成战力,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内地人。”
平城的士兵都不是本地招募的,都是从晋国内地招募而来的,久久不能归家,若真是听到这消息,估计都想长个翅膀飞回家。
“不过于公子不要担心,我们两千士兵分散开来,由我护送着公子穿过北行山脉,到晋宋边界,定能保公子无虞。”
蒙冲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从未想死守平城,蒙冲轻嘘了一口热水,看于志恒还在思索,又道:“事不可为,便不能为呀,公子。”
正当蒙冲劝着于志恒,另一边吴建神情严肃,对着蒙冲喝道:“大军当前,你怎能不思对敌,反倒一心逃跑,传回去,这可是死罪!”
“吴大人,那你说,你可有什么回天之计?”蒙冲冷哼一声,反驳道:“哼,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怯而不战,是为不勇;苟且而逃,是为不忠;不为燕南袍泽复仇,是为不义,难道你想为不勇不忠不义之徒?”
吴建双手扶着桌子,身体微向前倾。
“迂腐!如今之计,保得众人周全才是上策,莫要因你这迂腐老朽的士人节气害了我两千多弟兄们,乃至百姓,乃至公子!”
蒙冲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吴建骂道,说来也巧,那口水正溅到了吴建鼻子上。
吴建拍桌而起,破碗摇晃,热水四溅,对着蒙冲怒目而视,喝到:“嘚!竖子!安敢如此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