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当代甄家家主甄封的三弟,这次可捞着条大鱼,你我无虞也!”
“好,辛苦蒙县尉了,带上甄富也不过是麻烦一些而已。”
“嗯,我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午后我们撤离。”
看蒙冲要离去,吴建突然叫住蒙冲,道:
“对了,于志恒明早走,不与我们一起。”
蒙冲瞪大了眼睛,与刚才吴建一般无二,惊异道:“你怎么不劝劝他?出了意外怎么办?”
“劝不动呀,不过无虞,我令秦升随他同行,秦升之武艺,你也清楚,我看那于志恒行事也算机灵,不会刻意挑事的。”
“唉,你,糊涂呀!”
看蒙冲满脸愁容,吴建摇头道:“蒙兄不必担心,秦升自有分寸,而且,于志恒留下一封书信,还须我等交于其父呢。”
蒙冲一看,表情一僵,阴晴转换,最终无奈道:“这终究还是没得选,只希望日后天眷我等。”
白驹过隙......
次日清晨,县府,于志恒背着包裹,与吴建蒙冲告别。
“于公子,此行保重,切要爱惜身体,不行危险之事,公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蒙冲握着于志恒的手,老泪纵横道。
吴建则长吁一口气,道:“莫要惹事,定要安全归来,行事多请教一下秦升。”
说着招了招手,后面的吴立递给于志恒一袋子,道:“恒哥,多保重呀,这是大伯给你准备的盘缠,你收着吧,以后打猎夜袭,可要带着我呀。”
语气里不见离别的忧伤,倒是透着一股幽怨。
于志恒也不客气,随手接过,颠了颠,约有二十两银钱,随后拱手道:
“不错,哈哈,下次肯定带你玩,二位大人,还有吴立,就此别过了,不知再见是何年,可勿要忘了志恒,再会!”
“一定要保重。”
“勿要多生是非!”
于志恒头也不回地走了,挥挥手,只带走了一个秦升。
白云苍狗......
梁续收拾好行李,不多,只一包袱衣物,房亮也是如此,都不过一些衣物而已。
昨日约定的街口处,石凡和路生顶着黑眼圈早早到了昨日约定的地点,却不见丝毫人影。
“阿凡,他们不会走了吧?”路生裹了裹衣服,问道。
“不会。”
“咦,你怎么这么肯定,阿嚏!”
“我们来早了。”
“......”
张芸却是早就到了,远远地见路生在那,便躲在了街口,蹲着一动不动。
平日里,路生嘴贱,最喜打趣张芸,虽没什么恶意,可那冷嘲热讽,总让张芸抬不起头来,如此时间久了,张芸竟对其生了惧意。
“你在这干什么?走呀。”
许久后,梁续房亮匆忙赶过来,奇怪地看着蹲在一边的张芸,脸色怪异道。
“我......我我在避寒。”张芸涨红着脸答道。
梁续房亮嘴角一抽,也没多问,径直走向约定街口,张芸也连忙起来,跟在二人身后。
五个人齐聚街口,小声交谈着,时不时嬉笑,打闹,哪有一丝离别的悲愁氛围。
不一会,田平也到了,紧跟着,于志恒和秦升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八个人,走在街道上,七个人,随意说笑着,只有秦升面无表情,禁握横刀。
城门口,卫兵远远看到秦升于志恒,缓缓打开城门。
五人轮流与石凡、路生相拥。
刘生与张芸拥抱后,路生不忘送给张芸一个脑瓜嘣,看着张芸摸着脑袋吃痛的样子,哈哈大笑一声,道:“以后可没人欺负你了,我知道自己小气,话多,嘴贱,但控制不住,你以后可别让别人欺负......”说着,并硬生生压下去那微微泛起的泪水。
张芸看着路生,一时竟有些意外,显得有些犹豫,路生又道:“你走吧,梁老大养的起你,我和石凡尚有家人,可没法照顾你。”
于志恒走到石凡、路生面前,微微一笑,递给他们一袋银两,正是吴建给于志恒准备的盘缠,道:“没什么能留给你们的,聊表心意,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说实话,于志恒都不知道自己带的钱与财物什么时候能花光。
不管不顾,讲钱财硬塞给二人后,于志恒回头大手一挥,大声喊道:“走啦!”
众人不舍的转身,时不时回头招手,心中虽有挂念,但仍需一往无前。
石凡路生二家相邻,各自心情低沉地来到门前。
石凡推开门,却见门口有一包裹,疑惑地转头看看,俯身捡起,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是一些铜板与碎银。
向后退了两步,转头看向路生,路生也是刚后退两步,二人默契地亮了亮手中的包裹,相视一笑,片刻后,二人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