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细嚼慢咽吃着干饼,腿上泥巴早已结巴,望着对面忐忑不安的留良,道:“留村长,这时怎还会犹豫?”
竹回来之后,便直接去寻了堂风三人,发现他们正好住在留良家中,并问了一些东旺沟情况。
或许是因为刚刚没有睡醒,留良在竹的一番鼓动之下,便召集了所有民兵,可现在静静想想,又觉得不太好。
留良犹豫道:“这民兵虽然我说上句话,可毕竟是轻家出钱组织的,再者说了,我得为他们安危着想呀。”
竹嘴里嚼着饼,摇头道:“据我所知,你这村中三老三家做,村长轮流做,而现在又多了个轻家,你家可不安稳,可若这次我们能够将这股匪徒连根拔起,这村长之位,可就尽在你家囊中,你也有资格将这‘留’流传下去了。”
竹吃着饭,说这话,手也不忘比划着,猛地一攥,仿若一切尽在把握。
“可匪徒猖獗许久,上面也未曾动作,就凭我们百个人,又能怎样?”留良不禁担忧道。
竹不屑一笑,道:“只要匪徒刀子没刮到他们,他们只会相互盯着看,懒得理会这些匪徒,更何况有些人还乐得有这些匪徒。”
“你出去打听一下,我可是甄郎将的弟子,只要你我合力灭掉这股匪徒,事后我放出消息,有甄家罩着,再没人敢来你这收那年粮。”
留良脸色一横,道:“可,但那轻家不一定同意呀?”
“莫要担心,他们岂敢在我面前说一个不字!”竹自信道,入江者,在这村里便是如此霸气。
留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竹之所言,竹不敢对自己动强,那是因自己怎么说,都是个官,可那轻车算什么东西?在这入江侠士面前,还不任其宰割。
竹咽了口饼,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哎,昨日那一行年轻人呢?其中有一红衣少女的那伙。”
留良也没在意,道:“他们呀,住到轻家去了。”
竹脸色一僵,自己的算盘好像打得有些问题,那冷面刀客,一看就不好惹。
一身元气之凌厉,可谓平生仅见,这种人最惹不得。
竹掐了一点饼,丢尽嘴里,皱着眉头细细咀嚼,琢磨想着,仅仅带着十几个侠士,是否能打下那寨子呢?
“留良!”
一声怒喝从外面传来,“嘭”,轻车一脚踢开未锁的大门,指着屋内留良道:“我出钱组这民兵,为保这村子,你怎敢私用!”
“你谁呀,这哪轮到你来大吼大叫!”一旁堂屋里,马休见有人指着屋内挑衅,自己便提着刀出来质问,堂风和息也跟着出来,站于一旁。
屋内竹也顾不得吃饭,随留良一齐出来。
轻车原本怒上心头,理直气壮,可看着留良院子里的三人,不禁有些虚,面对马休的质问,轻车一时无言。
“民兵是他出的钱,怎么轮不到他说话?”
于志恒的声音从轻车身后传来,轻车回头看去,于志恒、梁续、以及秦升皆到场。
轻车甚是感动,底气瞬间十足,不禁挺直了腰背。
马休见了于志恒,像是见了仇人般,面露狠色,可也没有盲目上去拼命,而是去竹身边说了几句话,让竹眉头微皱。
冷面刀客在,竹不得不谨慎,询问地看向堂风。
一看竹的这般小心,堂风便知道,这行人不好惹,道:“行者,只是些误会罢了。”
紧接着堂风补充道:“他们也道过歉了。”
竹听了堂风回答,心中有数,对着马休冷哼一声,随后笑眯眯地看向轻车,问道:“轻老爷来,所为何事?”